“所以,谁,刚才是我弟弟是乞丐?”周初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的说。
老板犹疑了一会,踏步上前认了错说道:“都是我的错,教导无方,才使犬子说谎冤枉了小公子,还请公子念在他还小……”
“我没有说谎!我以前还给过他吃的呢,对不对?你说话啊。”小金球跑过来牵住成蹊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哀求。
成蹊的脸白了白,扭过脸点点头。
“哦?难道犬子没有撒谎,那这……”
“吾弟曾经走丢过,可能得到过你的帮助,谢谢。”周初揉揉小金球的头发安抚她,“但这件事与之前的事无关,老板不妨坦白直说,给我个交代。”
小金球没想到周初会是脾气这么好的哥哥,还帮他说话,趁着父亲没注意,把手里的小玩意一股脑塞到成蹊的手里:“你哥哥真好。”
可能是受不了别人在耳边说话,成蹊一气把手里的东西都塞回小金球怀里,把头塞在周初怀里闷了好久,才又回头比了个口型。
“我的。”
这时候孩子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反倒是成人还在计较。
“说的好听,但你到底买不买得起单谁知道呢?”伙计自知要受罚,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
老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抱着手站在一边。
“看衣着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人,也从没见过你往来,点菜时倒是阔气的很,我们万客来的菜可不便宜,你真的买得起?”
“还什么走失又寻回,怕不是两个人都是乞丐,来这招摇撞骗被发现的说辞。我们老板心善,兴许还会赔点什么。”
听着伙计的言语越来越过分,周初心下觉得荒谬至极,但更荒谬的还在后面。
“好了,闭嘴!我们万客来迎百家客,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无论真相如何,这件事都是我们的错失,客官这餐由我来请,再赠一壶佳酿给您如何?”
周初刚才也不见得多生气,现在倒是被老板气的头晕脑胀:“呵,老板要道歉也不应该给我道歉,而是给我弟弟。”
“当然当然,孩子对不起,是叔叔的错,叔叔请你吃饭。”
周初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打量到所有客人桌上都有一壶相同的酒,便抬头问老板:“这些客人桌上的酒是……”
“哦,那是小店刚才打扰诸位客官,用来道歉的。”
“既是由在下的弟弟引起的争议,此酒应有在下来请。”周初掏了掏袖子,拿了张银票递给老板。“不知够不够?”
老板接过银票,一直笑眯眯的眼睛都睁大了,抬头清了清嗓子,却发现周初已经扭头走了。
“成蹊,饿不饿?我们是直接走,还是吃完再走?”
“你吃吧!我们家饭菜还是很好吃的。”小金球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大人之间的明嘲暗讽,刚才一直专注于“教”成蹊如何玩手里的小玩意。
“成蹊,你自己做决定,没关系的,我陪着你。”周初抚平成蹊皱起的衣角,将决定权交给成蹊。
“饿,吃完再走。”听到成蹊的决定,旁边的老板松了一口气。
周初和成蹊坐回原来的位置,点的菜式也被伙计们迅速的端了上来,周初不时给成蹊夹些素菜,省得他挑食。不一会老板亲自捧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这酒跟别人桌上的酒可不一样,用白玉的瓶子装着,上面还有金笔描了花纹,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名贵。
“刚才的事实属在下的过错,怠慢了贵客。这是本店的百年佳酿,以此表达在下的愧疚之心,。”老板将酒放在桌上,看周初还是表情淡淡,遂转向成蹊:“刚才之事对不起小公子,望小公子原谅。”
成蹊无视老板,认认真真吃完碗里最后一块青菜,抬头看向周初。
“吃完了?”周初掏出手帕擦了擦成蹊的嘴角,引得成蹊下意识地舔了舔刚才擦过的地方,点头肯定。
“那走吧。”
“稍等。”老板连忙叫停,一招手刚才的伙计就被压了过来。“都是他办事糊涂,惹了贵客,还不向贵客道歉?”
“对不起,是奴才的错。望贵客宽恕奴才。”
“糊涂东西,给我跪下磕头!”老板看周初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一脚踹向了伙计的腿弯。
这些买来的奴才就是上不了台面,惹来这么大的祸端。
周初扭头看了一眼仍在作秀的老板和伙计,冷淡地说了一声:“不必如此。”
周初拉着成蹊回了客栈,路上的集市依然灯火通明,吆喝叫卖声的热闹倒显得相携而去的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回到客栈,周初让成蹊坐好,拿出药油按摩成蹊被掰过的手臂。周初回来还没来得及点灯,但好在月光明亮,还能照出几分影子来。
成蹊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初一丝不苟地按着他的小臂,将筋骨一点一点拉顺揉开,等两只手都揉完了,又拿了热帕子敷着。
他趁着换帕子的间隙握了握拳,使不上力气,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