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晚上再开一间房,你自己睡可以吗?”刚上桌的清汤面不断飘出热气,正好挡住周初哭笑不得的脸。
正“呼噜呼噜”喝汤的成蹊放下面碗,双手平放在桌子上,以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说:“谢谢。”
周初恨不得暴打这个小混蛋一顿。
“老板,我要一屉花糕。”就在周初咬牙切齿的吃面的时候,隔壁的糕点铺子迎来了意外之客。
张知忆站在糕点铺子前,对众人奇怪的眼神已然习惯,对着无视他的老板再次开口:“老板!我要一屉花糕!”
“个糟老头子,耳朵背的很。”老板娘啐了一口老板,麻利地包了花糕递了过去,“姑娘久等了。”
“多谢。”张知忆接过花糕,躬身向老板娘表示谢意。
一边的成蹊也顾不上吃面了,眼含催促地看着周初。周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结了账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眼看着张知忆拐进了巷子,周初拦住成蹊没有跟进去。
“这是回家了,我们不好打扰。”
“可是……”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旁打听一下。”周初打量了一下周围,抱起成蹊跳上了一旁的古树。
老宅子里养的古树枝繁叶茂,周初小心的往枝桠里面挪了挪,挡住两个人的身形,树下两名仆妇正坐着乘凉择菜。
“还是这凉快。柳妈,来这择菜,别搁大太阳底下晒着。”
“李妈,这行吗?主家不会觉得在躲懒吧?”
“我们主家好的很,轻易可不会发火,放心好了。但就是一条,别跟隔壁那家有牵连。”
“隔壁那家?”
“你不知道?也是,你新来镇上。我跟你说啊。”李妈拍掉手上的菜渣,压低声量开始八卦,“隔壁那家原来也是个富贵人家,但现在老爷生病了,生意也不行了。”
“家里其他人都不会料理的吗?”
这种富贵家庭不是早就培养继承人的吗?
“他家就一个女儿,而且他家的女儿啊……”李妈贴近柳妈的耳朵说,“疯了!不仅疯了,还邪乎呢。每十天对着一面墙自言自语,说那是她的心上人。”
“啊?这么邪乎?”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反正我是看过,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要不是这主家给的多,我早不干了。”李妈掐着手指算了算。
“正好是今天,你要想看等子时去就行了。”
“我可胆小,到时候再粘上点什么。”柳妈吓得直挥手,缓了一会又问:“那家女儿为什么疯了啊?”
接着说的就是周初知道的老故事了,周初又听了一会就抱着不快的成蹊走了。
回客栈的路上,周初捏着下巴考虑刚才那件事的真实性。
“成蹊,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成蹊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
“她以前很好的。”
“我知道。”周初捏捏成蹊的耳朵。“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我们今晚自己来看看吧。”
周初带着成蹊回了客栈,本来晚上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但成蹊一定要跟着,周初只好让他在白天睡一会,不然晚上该困了。
“这么看来,今天也不用多开一间房了。”给成蹊盖被子时周初忍不住自嘲。
揉了揉成蹊瞬间黑掉的脸,周初坐到椅子上开始入定。
入定时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成蹊醒来已经是亥时末了,周初还在入定状态,成蹊不敢喊他,只敢轻轻拽拽头发,挠挠脸颊。
周初其实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梦里梦到一只黑色竖瞳的小黑猫踏着他的床铺走来,软绵绵的用rou垫在他身上踩nai。
“怎么还不醒啊?”小黑猫说。
周初猛地睁开眼睛,正在搞怪的成蹊吓了一跳,往后仰倒,周初伸手接住:“咪咪。”
“咪咪?”
“就是夸你可爱,懂不懂?”周初把成蹊睡散的头发弄整齐,又整理了一下衣着,“走吧走吧。”
“我可不觉得猫可爱。”成蹊努努嘴。你是不知道它们挠人的时候多凶。
等到了被邻里谈论的那堵墙的时候时间还早,张知忆很明显还没有来。成蹊双手平举撑着身上的外罩,这是刚出门的时候周初怕外面冷给成蹊披上的,但由于是周初的外罩,对成蹊来说太大了,为了不让它拖地,成蹊只能一直平举双臂。
成蹊本来是拽着衣角的,但这样从后面看就像一个圆球了,让周初好一顿笑后,成蹊决定保持这个飞翔的姿势。
“好了,不笑你了。你还是拽着吧。这样多累啊。”
成蹊扭头“吭哧吭哧”地往前走,信你才有鬼了,刚才嘴笑得都快扯到耳根了。
“有人来了!”周初一把抱住成蹊跃上了旁边的高墙。
张知忆打着灯笼缓缓走来,离得近了周初发现这个姑娘头戴面纱,妆容Jing致,裙角被莲花禁步压住,未有一丝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