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的没有因为宁非脸红心跳过?”
有,怎么没有。林趯记得自己大哭过的那个晚上,宁非带他去便利店里吃饭。他和宁非并排坐在便利店里,那个时候宁非凑过来,自己的唇不小心触到了宁非的耳尖。再然后,他心慌乱跳的连猪排饭里特地留到最后吃的猪排,都忘了尝。
不敢看宁非,垂下的眼眸只去看便利店的玻璃窗里映出自己没踩地的脚。
“没有!”林趯猛烈摇着头回答着江泽。
“哦,没有就算了。”
江泽的不在意让林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江泽会不依不挠的追问呢,是自己想多了。而且,当时自己只是,只是觉得尴尬,对啊,任谁不小心和别人有了肌肤接触都会觉得无所适从的。对,没错是这样。林趯偷偷在心里劝解着自己。
“原本看宁非不愿意回来唱歌,我还想了个办法一定能让他回来唱呢。”
“什么办法?”林趯一脸期待的问江泽。
“办法就是……”江泽转身认真看着林趯,“你。”
“我?”林趯指指自己的鼻尖,“我也没办法啊。宁非我劝过的,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拿朋友的身份或许不足以打动他,如果用喜欢来说服他呢?”
林趯低了低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江泽在试探自己,让自己打着喜欢的旗号逼着宁非拿起话筒唱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和宁非的前男友一样吧,这个名字再加上喜欢的名义,宁非说不定会动容。可是……林趯抿了抿唇,可是心里的这份不甘心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要!”林趯拒绝的很干脆。
江泽吃惊瞪大了眼,又把面前这张稚嫩的脸打量一遍,看起来好说话,好糊弄的这张脸,意外的却在某些地方坚定,比如给出手表帮宁非还债,比如此时此刻的大声回绝。
“你听我说……”
“如果这样的话,”林趯打断了江泽,抬头坚定看着他,“如果这样的话,用喜欢的名义逼迫他,对他不还是一种捆绑吗?像水鑫说的,他,你,我,以及许许多多的其他人,到底还要让宁非承载多少重量?”
江泽看着林趯,最后无言一叹气,继续翻动着烤架上的rou,错过了时机,rou都有些糊了。看来没办法,江泽翻动着烤架上的rou出神的想,看来宁非在林趯这里没有机会,林趯一点余地都不给留。
林趯低头小口啃上了玉米,牙齿磕在玉米帮上,半天没咬下一口。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实,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口口声声是不想宁非再被一层情感所束缚,其实自己很自私,他不想,不想冒用别人的名字在宁非的心里有了地位。
为什么偏偏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前男友听起来一样,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如果自己堂堂正正的话……想到这里林趯愣住了,半天没啃下一口的玉米落了地,如果是自己,想要用林趯这个名字在宁非面前堂堂正正的做什么?
江泽看一眼掉在草地里的玉米,弯腰捡起,“你妈没教过你粒粒皆辛苦吗?本来玉米我就带的不多,想着只有水鑫一个人爱吃,只准备了他的分量,现在你又浪费了一个了。”
“江泽。”林趯愣在当地,声音空洞的喊着江泽的名字,“你会想在水鑫面前堂堂正正的做什么?”
“堂堂正正?”江泽笑一下,没把林趯的话当真,把从草地上捡起的玉米对嘴吹了吹,随意说着,“当然是堂堂正正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心意?”林趯重复着,比照着江泽的话,他在心里想,那自己对宁非是什么心意?一直以来真的都是崇拜和憧憬吗?
“嗯。”江泽歪头想了一下,“还有我想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帮他撑起肩上的担子,到时候堂堂正正对他说,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靠着我就好。”说到这里,江泽露出欣慰的笑,低头就要吃掉从草地里捡起的玉米。
“唉——”林趯赶忙上前来抓住江泽的手,提醒他,“这掉地上了不能吃,脏!”
江泽看他一眼,笑着摇头,“我有过很饿很穷的一段日子,走投无路就快去到垃圾箱里捡点东西出来吃。掉在地上的玉米,对我来说没那么不能接受。”
“可是……”林趯被江泽拂开了手,还想再劝说,却拿不出合适的话,感觉自己再说什么对江泽而言都没有分量。因为他接下来一定会说,你一定没吃过生活的苦吧。
“你一定没吃过什么苦吧,是家里供着宠着的小皇帝。”
瞧,被自己猜中了吧。林趯撅起了嘴去听江泽接下来的说教。
“我啊,家里没什么人识字,妈妈嫌家里穷早出走了。爸爸呢,那一年坐在楼顶上向老板讨薪,失足摔死了。我就是那年进的城,想找拖欠薪资的老板讨安家费,结果一分都没要到。”江泽边说边咬一口玉米,“所以啊,对我来说有饭吃就心满意足了。可遇到了水鑫,这样浅显的满足现状显然是不够的。”江泽的余光瞟到撅着嘴的林趯,不打算再絮叨,怕林趯听着烦,“总说我的过去,你听厌了吧。”
林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