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你老乡没?宁非这次要去多久啊?”
听水鑫这么问,江泽心里有些不乐意了,敷衍的一回答,“估计两三天吧。”说完,托起酒盘从吧台里出来打算送给点单的客人。其实不用他特地去,只要招手喊来一个服务生帮着他送过去就行。可江泽不乐意在这里听水鑫一个劲儿的问自己关于宁非的事情,只想找个借口躲开。
水鑫也不管江泽对自己这样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他也不单单是关心宁非,只是觉得现在事情搞的一团糟,宁非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实在算不上好的解决办法。尤其还让那样懵懂无知的林趯处在一团乱麻里。
说曹Cao,曹Cao到。水鑫听到背后江泽“哎呦”一声。扭头去看,也不知道林趯突然怎么了,这样莽撞冲进来,直撞着江泽的后背,还好手里的酒没落地。
江泽揉揉自己的后背,转过身来问,“林趯,你这是怎么了?”
林趯撞红了额头也不管,上前一把抓住江泽的胳膊,仰起脸神神叨叨的问,“江泽,你上次和我说如果想到一个人胸口会痛,那说明了什么?”
“林趯……”江泽有些犹豫了,因为宁非特地嘱托过别再诱导什么都不懂的林趯了,让他只做个单纯的人。江泽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按宁非走前照会自己的来做,“其实那不代表什么。”
林趯抓着江泽胳膊的手颓然垂下,“是吗?”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瓷娃娃,“原来这不代表什么啊。”
水鑫听了摇着头走到林趯面前来,“那代表着什么你自己明明很清楚。”
“水鑫!”江泽拦住他,冲他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水鑫推开拦住自己的手,“江泽,你以为这是在帮宁非吗?宁非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了,如果不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心,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林趯!”水鑫高声喊着林趯的名字,扭头看他,“你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会把我推下水?”
林趯被他吓的缩了脖子,捏紧手里的瓷娃娃,愧疚的低了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这样说好像也不对。我我我……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只是听说……听说……”林趯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一抹眼角,真诚的冲水鑫鞠了个躬,“总之对不起!”
水鑫被林趯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还没人这么认真和自己道歉过,酒吧里到处都是人,这么正经的道歉在哄闹的酒吧不太合适,碍着面子,水鑫扶起了林趯,扶起的瞬间,他看到林趯抓在手心不放的瓷娃娃,再抬头看林趯眼里已经有了泪光,无奈叹气软了声音,“算了,做一次错事不代表就是个坏人,你不必自责。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问江泽?”
林趯扁着嘴的样子显得有些委屈,“因为我弄不懂。”
“弄不懂什么?因为那个林跃告诉我,宁非和他在一起只是在弥补他无法回到我身边的日子。明明他是一个个字的说,可串成一句,我怎么都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宁非为什么这样做?明明我们小时候约定过,明明他可以直接回来找我的。”
“原来那个林跃已经找过你了。他说的没错。其实之前是我在骗你。你根本不是他的替身,相反的,他才是你的替身。”
林趯不解,“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麻烦?”
水鑫笑一下,伸手按在林趯的左胸口,林趯条件反射侧了一**,水鑫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躲,“因为人心复杂,所以事情也跟着变的麻烦。想他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笑,那是喜欢。可后来偶尔会痛,会苦涩,然后听到其他人嘴里提及他和别人,酸楚之后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有嫉妒,有悔恨,林趯你还不清出这是因为什么吗?”
林趯看一眼水鑫身旁的江泽,那眼神是在求助,江泽插不上嘴,因为水鑫说的太直接,是在剖白他的心情,其实也是江泽自己的心情。
江泽没能出口相帮,林趯低下了头。水鑫没逼他,看着他手里笑着的瓷娃娃说,“他买了自行车,可他就睡在员工休息室,你说他干嘛要买自行车?”
林趯一脸懵懂,把水鑫的话又重复一遍,“那他为什么买自行车?”
“总之不是为的自己上班方便。从后台休息室到前场来,走两步的事。”水鑫摇摇头,继续说,“那天他弹钢琴,你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使不上力了吧。”
林趯垂了眸,“他说是因为钢琴荒废的太久。”
“不是。”水鑫打断的十分不客气,悠悠看林趯一眼,“那是因为白天他擦了一整条街的墙。连巷子里公厕都扫了。为的就是擦掉墙上的留下的电话。”
林趯低着头想,怪不得后来sao扰电话没再来了。手里的瓷娃娃又攥紧了些。
水鑫看着他手里紧抓不放的瓷娃娃,“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那我就再告诉你……”
“你好,请问谁是酒吧老板?”
水鑫的话被突然打断。周围尽兴的客人投来不少的目光。江泽拉一把林趯,让他躲到自己身后,又让水鑫站在自己身边,笑容客气又警惕,“警察同志,什么事?我这里可是合法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