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接了，插在二人中间上楼梯。
三人走得不紧不慢，应该说是二大人迁就中间那个没什么情绪的小坏蛋。乐高四楼有家自助餐厅，日本人开的。立娜选在了这里。
选好位子，立娜先带姜合去选餐，姜合扭扭身子，跟着。姜朋没人时问他，怎么不叫人？一点礼貌没有。姜合说了声，谢谢，主语称呼自动省略。把立娜送的卡哇伊塞到姜朋的西装后背。得，姜朋赶紧脱下来。
立娜等姜合，朝姜朋送了个眼波：你还是老规矩？姜朋说嗯。
姜合耳朵竖了竖，越过立娜，跑前面去了。他把餐厅转了两圈，选了两颗小不点生司。立娜帮他挤辣根和醋汁，姜合把包着刀叉的餐巾包一只手抖开，很凑巧，刀叉跌落，佐料碟打翻，绿的，褐的，在立娜米色的半步裙上染出了花。
立娜从椅子上跳开，又忍住，默默坐下。
姜合很无辜，吓得生司都忘记往嘴里吞。
姜朋看姜合一眼。立娜接过他递来的餐巾纸，大度地说，没关系，小孩子不是故意的。
姜合把生司往桌中间一推，立娜给姜朋端的混合沙拉就朝一边倾斜，眼见芝麻菜要落出来。他拿起自己的餐巾好心地帮立娜清洁。越擦越多，立娜有些难堪。她婉拒着小心地拉开帮忙的小手，和颜悦色地说，宝贝，没关系的，我们接着吃好不好？
姜合很听话地点点头，把碟子拖回来，用劲太大，那盘混合沙拉彻底翻了个。他也不看姜朋的脸，蘸了蘸那碟所剩无几的佐料，对立娜说，姐姐，你今年多大啊，上几年级？
立娜笑了，把手从桌底下抽出来，又移到姜合面前一块布朗尼，说，你看我多大呀？
姜合说，比我大一点点吧。立娜笑得开心。
谁知接下来一句，差点让她噎死。姜合把布朗尼用叉子叉得面目全非说，那你得叫我爸爸叔叔呢。
姜叔叔的表情比布朗尼好不了多少。饭没法吃，猴子Jing成心地搞破坏。他刚想表达下歉意，姜合咚拿勺子敲了敲，朝着莫须有的虚幻说，咦，好像乔扉阿姨啊。
爸爸，我最近怎么没见乔扉阿姨了，你们俩吵架啦？你是男人，要让着点啊。我手机刚才响，看看是不是乔扉阿姨约我过去。
姜朋在桌下用脚够了够，没够着，这小子已经在椅子上半蹲着了。
吃饭别玩手机，姜朋说。
哦，我怕乔扉阿姨想我呢。姜合说。
立娜闻弦知意，站起来说，正好，我回去换衣服，你带孩子去吧。
姜合一脚踩到立娜刚挪开屁股的椅子说，姐姐，你裙子上像挂着一滩屎，你要不用我爸爸的西装盖一盖吧。
听听，若没中间一句，多关心女性，人畜无害的一个好孩子啊。
姜朋听到姜合喊“爸爸”太阳xue就跳。他亲他的时候，喊老爹，真情实意的。这会喊爸爸，闹天宫的前奏。
拿他的西装盖屎，骂他屎壳郎？
他适时地说，一起走吧。立娜点头，站得离姜合稍后一些。
立娜坐在副驾。
姜朋把西装扔到后座，正砸到姜合的脑门。他咬了咬扣子，问，我们去哪儿啊？
姜朋正正后视镜，说，带阿姨先去买衣服。
立娜没吱声，只姜合发出一声，哦。
安静了几分钟，立娜调出一首歌。姜合抠抠耳朵，大献殷勤：姐姐，乔扉阿姨的大商场就在附近，我带你去吧。我可以帮你给她打个电话，给你打折。哦，你不知道吧？乔扉阿姨很想嫁给我爸爸，她说她要和我爸爸结婚，这座大商场就拿来作嫁妆哦。
姜朋猛地踩了刹车，姜合被震得东倒西歪。可能磕到了脑袋，他闭嘴不说话了。立娜见形势有些僵，说到路边停车，衣服她自己买就行了。姜朋说，前面有个购物中心。立娜说，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姜朋没再推辞，说，把发票给我。立娜说，好的，我一定挑贵的买，狠狠宰姜总一把。
姜朋笑笑。
立娜有点不舍：那晚点联系？
姜朋说，好。
立娜转身想跟姜合打个招呼，姜合突然跳起来，这回脑袋真真磕到车顶上了，姜朋和立娜都听见咚得一声，这小子却跟中了邪般，拍得车玻璃砰砰响：乔扉阿姨，我看见乔扉阿姨啦。
火上浇油，还浇了一大桶。
立娜一身落寞地下了车。\t
姜朋捶了下方向盘，冷着声说，下去！
姜合拎起自己的小背包就推门。姜朋比他手快，车门上锁，急速驶回家。
停了车，钥匙都不拔，拖着姜合就进了浴室。凉凉的沐浴头瞬间把姜合淋得打哆嗦。姜朋气晕了头，姜合拧着小劲不求饶。淋了一小会，姜朋脱光光，爷俩一块受罪。姜合不干了，把凉水拧成热水，烫人，很快热汽腾腾，姜朋抱住姜合就扔进了浴缸。先在屁股上敲了两记，接着心头的火聚到手上，摁着这皮蛋一个劲地搓，搓得全身红通通，跟煮熟了差不多。
姜合愣是没吭声。姜朋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