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一天偶尔能在学校见到沈一叶,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教室。
明明是一个学校,只是隔了一层楼,却像异地恋一样。
许知秋的成绩渐渐提高,晚上总是很晚才睡,一个数学题总要琢磨好久才能写出来,他俩靠着每天晚上睡前的那一点时间互道晚安,然后心安的睡下。
校园里的银杏叶泛黄,风一吹就全落了下来。
难得一次元旦放了一天假,许知秋和沈一叶从校门口慢慢走回家,今年的雪下的很早,雪积了厚厚一层,楼房一夜之间全变白了。
沈一叶从书包里拿出手套围巾,把许知秋包的只剩下一双眼,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样就不冷了。”
许知秋围巾下的嘴角翘了起来,被沈一叶拽着手套的绳子走路。
回家就看见爷爷坐在家门口,住着拐棍伸头看是不是知秋回来了。
家里早已准备好饭菜,沈一叶被爷爷拉进屋子,说什么也要留他吃饭,说今天是元旦,就要热闹才高兴。
沈修在不远的地方,一身酒气的看着他们,眼睛浑浊看不出用意。
周岁躺在被窝里,给李青发了一句“元旦快乐。”
李青从没理过他,好像这个人消失了,习惯了被欺负,周岁突然有点伤感。
他翻来覆去在床上,周母在客厅喊了一句“吃饭了!”
周岁放下手机,走出去。
元旦过后沈一叶和许知秋就回了学校,许知秋回学校的路上就在琢磨着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沈一叶。
1.17是沈一叶的生日,只是他从未跟自己说过,许知秋某次午休偷偷摸摸地去了老师办公室,翻了沈一叶那班的登记资料册,到最后才找到沈一叶的,差点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默默记下日期,回到教室又用黑笔在纸上写1.17,画了个大圈圈。
季迟从厕所回来,坐在座位上,撑着头有意无意的看向许知秋,在纸上画圈圈,一脸若有所思。
季迟突然来了口∶“你在干嘛,画画?”
许知秋下意识把纸塞进抽屉,然后才抬头看向他∶“没有,我只是在记一下东西。”
说完许知秋就拿出各种习题,不去和季迟说话。
日子逐渐逼近,许知秋准备放假回家给沈一叶做一个木雕,但是却毫无想法。
他们在巷子里接吻,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喘息声。
那是少年的情难自已,也是冬日里烈阳灼热。
如果没有阻拦,没有世俗的眼光,没有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那后来他们一定很幸福。
许知秋在爷爷的帮助下选了一块正方形的木头,缩在卧室里做给沈一叶的礼物。
沈一叶早早起来去门口用手堆了一个小雪人,然后趁许知秋没起床放在他窗外。
许知秋看见窗外雪白的雪人头,走过去,底下是一张纸条。
沈一叶写∶小冰块儿,送你一个雪人,这样就不会化了。
许知秋笑,把纸条塞进抽屉就又忙起来。
又过了几天,雪化成了一滩滩水,许知秋做的生日礼物也快要完成。
沈一叶总两只手撑着在窗外看着他,笑着看他。
化雪本就比下雪还要冷,许知秋为了完成最后的收尾赶着沈一叶回家。
美名其曰,天太冷了快回家。
许知秋刚送走了沈一叶,就又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大门被踢开,酒气熏人,沈修环顾了一圈,看见许知秋就说∶“别缠着我儿子。”
许知秋反应过来这是沈一叶跟他说过的醉鬼老爸,语气淡淡地说∶“我没缠着他,我们都是自愿的。您应该也管不着,毕竟你也没有多在意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沈修嗤笑一声,“那也是我儿子,我怎么没管他了,是谁把他养这么大的?是我,他老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爷爷被声音吵醒,从卧室出来,疑惑的看向许知秋,“知秋,怎么了?”
许知秋忙走到爷爷面前,想让爷爷回卧室,他怕沈修会喝醉酒做一些暴戾的事“没事,爷爷你先休息去。”
沈修偏不让,一声“你孙子和我儿子在巷子里亲的很开心啊。”让爷爷定住了脚步。
许知秋脸色苍白,他没告诉爷爷,是怕爷爷也觉得他是个格格不入的人。
然而爷爷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知道了这件事,他实在对不起爷爷。
可爷爷转过头,老人的眼睛都有些浑浊,皮肤干燥褶皱,对沈修说∶“孩子的事,你又何必管?”
沈修原也以为老头子会像他一样,在意面子,在意名声,都黄土埋半截了,以为是固执己见的老一辈人。
沈修怒气似乎越来越重,“我不管?他把我的面子放在哪,我能看见你们亲嘴别人会看不见吗?难道你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许知秋僵着脸∶“放过我们吧……别计较名声了,我们活的好好的,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