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欺骗……也可以是说欺骗,我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我父母,我好友,包括我自己……从小就是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执行他的话……”
“有人羡慕我生在富贵人家,从小不愁吃穿,可同样我也在羡慕他们,拥有我所没有的……你在仰望星空,羡慕它们高高在上的时候,它们同样在看着你,羡慕你不用被束缚在相同地方,永恒不变……”
“……对,就在这个新年,我鼓起勇气站在父亲面前,争取我的那份幼稚,我以为我会失败,但并没有,就像固有印象的我欺骗了所有人,我对父亲固有的印象也欺骗了我,人,直到死都在成长……”
“……我并不完美,也从未完美……我从来,都活在角色里,戏里戏外都是如此。”
“不,并不讨厌演戏,反而我很喜欢,喜欢体验各种不一样的人生……我讨厌的是戏外的我,固定,死板,没有自我的我……”
“这得感谢几个人,一个是我已经永远失去的兄长,一个是一直鼓励我的母亲,另一个……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后,就像开了挂一样,毫不客气揭开我自欺欺人的完美面具的人,自那之后,在她面前我不需要带上那张面具,我尝试过放纵自己,也体验过随心所欲,是我一直奢望的……”
“她是谁?我想有的人已经猜到,如果没猜到也没事,容我留个悬念,以后自会分晓……”
#她!是谁?#
#完美女神的自述:我从不完美#
#人生如戏,戏即人生,你是否也是被安排的角色?#
#为不爱你的人折磨自己,其实是在折磨爱你的人#
……
折磨自己……
白景云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某一些人,也是在说给颜昭华自己和她!就像她知道颜昭华口中的她是谁。
点掉显示屏上的网页,白景云像是脱了力似的,摇晃着倒在床上,埋在枕头里的脸仅仅露个边角,蜷起的双手紧攥被单。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会长和副会长多般配啊,要是不在一起那才叫奇怪啊!】
【你看她们多般配啊……】
【多般配……】
是啊,看上去真的很般配,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不愿承认?真的就像姐姐说的,你只是死要面子!只是不想承认,从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失败。
那时的心跳是怎样的感觉?
白景云自问,却无法自答,因为她早已不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犹如神眷一般完美的人时,心跳是怎样的感觉,当初的悸动也许早在第一次委婉的拒绝中归于平静,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被拒绝的现实。
“呼——”
白景云狠狠吐了口气,气息打在枕头上传来沉重的回响,仿佛是卸下了包袱时如负释重的喘息。
坐起身,背靠床头,目光却落在书桌上摆放的相框。
灯光下,镜片反射的光芒盖住了视线,视野中唯有那道耀眼的光芒,因为太过耀眼,她连光芒身边的自己都看不清真实,只剩一个大致的轮廓。
颜昭华说,她欺骗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其实白景云也觉得自己欺骗了自己,只是她没能欺骗所有人。
事实上,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而真实就在一步之外,就看你愿不愿意踏出那一步。
镜片上的反光过于强烈,刺得白景云的眼隐隐作痛,眯了眯眼,她将目光转向别处,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挂在墙边的挂历上,
纯白的背景,纯白的衣裙,那是一件露肩的抹胸长裙,本来就难以遮掩的丰满这下更是张扬,很怀疑决定用这套衣裙用作拍摄的人在想什么,群体嘲讽BUFF?还是心理上的增益BUFF?
负责人是怎么想的,白景云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本挂历很受欢迎,有好事者做了个调查,拥有挂历的人百分之七十是!女!性!
很难……想象呢。
就像白景云想不通负责这份挂历拍摄的人是怎么想的,她同样想不通买这本挂历的女人是怎么想的,明明越看越是心痛。
“噗哧——”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俊不禁的笑声突然响起,却在骤然间又迅速消散。
自己这是……
……
怎么了?
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就像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热闹的地方同样存在寂凉,风潇坐在广场边缘的一角,望着人来人往的广场,不见焦距的眼中满布迷茫。
出来找工作已经有两天了,憋着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风潇独自走上人群密集的街头,说实话,她讨厌人声喧嚣的交际场合,更不喜欢和陌生人面对面交流,好几次在面对面试人的询问时,她都想逃,逃离与他们的对视。
没有意外,她成功了,也失败了,成功的逃避与陌生人的面对,失去了工作的机会。
明明是那么想找一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