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掏出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谦恭地说着病人的情况,“那位下边虽然伤的看着吓人,但却没有真伤着,这药膏每日一敷,连敷一个星期。”他咽了咽口水,抬眼从这两姐妹扫过,有点难以开口般压着嗓子,“敷药期间尽量不要有性!行为,否则病人会很难好彻底,反复撕裂。”
楚云笙接过温顺女护士递上来的药膏,轻声说到,“好的,谨记您的叮嘱。”
楚月笙却径直走向床边,轻轻地侧坐在床沿,身下柔软的床铺深深地陷了下去。夜已经很深了,连月亮也不见了踪影,外面黢黑一片,微凉清新的夜风徐徐吹来。她的目光停留在床脚隆起的绸面羽绒被上,皮粉色上微微凸起的手工刺绣的被子下藏着一双足弓拱起的弧度刚刚好,并且指尖的泛着可爱rou粉色的莹润小脚,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那隆起,心底是泛滥的心疼以及深深的懊悔。
目光一寸寸攀爬,被子盖到何思钰齐胸的位置,露出颜色柔软的浅色家居服,干净修长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隐隐约约刻意看到因青筋跳动而导致的那一小块肌肤的鼓动。楚月笙把被子拉高了些,而后压了压两侧的被子。她痴痴地看着这个躺在床上,柔顺长发像一团柔软的水草般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慵懒地铺散在枕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安静的睡颜。她像海妖般就这样蛊惑了自己,她的长相就像照着自己心底里最隐秘的喜好长成的,每一寸,每一个弧度,下颌、鼻子、嘴角,不是绝世的大美人长相,却这样直直地撞进了自己的心了。从此有了一株藤曼,疯狂地在心里滋长,等意识到的时候,那藤曼已经在心里长得繁密、缠绕,每一个无意识的走神,浮在脑海中的总是她。
楚月笙轻抚着对方薄薄的眼皮,从鼻子上划过,经过人中,久久的点在闭拢双唇的中间一点。
“她快醒了,你确定不回避一下?”楚云笙送完张叔跟护士之后,冷冷地在旁边看着楚月笙的举动,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此刻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刚才张医生已经跟她说了,病人只是暂时性昏厥,很快便会苏醒。
楚月笙收回手上的动作,转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无言,却有火花劈里啪啦地响着。
两人都像领地意识十分强悍的猛兽,兀自地想要把何思钰划为私有。
楚月笙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姐,看着对方眼睛里毫无保留的占有欲,她双手撑在床面上,慵懒得像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咪,“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伤了她,她醒来后却没见着我,也没听着我的抱歉,我是那种做了事就逃跑的人吗?”
“呵”楚云笙吐出一声冷哼,嘲讽地瞟了一眼眼前这个恃宠而骄的胞妹,“我替你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这会儿倒是大义凛然,一副五好青年的摸样了,之前哪去了?”
这些破事原本对楚月笙造不成什么打击,她一向被宠的没脸没皮惯了,但人在她在意的而无关血缘关系的爱的人面前总是不愿意表露自己那些不甚光彩的过往的。
楚月笙面露一丝难堪,含糊地放软了声音,不再梗着脖子跟她姐硬碰**,她的黑料实在多的数不过来了,她拖长了尾音,眼里露出在她姐面前服软时一贯的狡黠,“姐~你就把她让给我呗,之前你不也把姗姗让给我了么。”
姗姗是楚云笙高中女朋友,她不像楚月笙是个双,她是个同,是那种男性跟她眉目传情示意时都会有生理不适的同,她也不像楚月笙从初中就带着一群玩的开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玩。现在会想起姗姗,也只是模糊地记得她大致的面部轮廓。楚云笙从12、3岁起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但对周围的女性也没什么感觉,导致她一致以为自己难道要孤独终老了。她高三班里有一对女同,姗姗留心她毫不犹豫拒绝了每一个向她表白的男生,便起了歪心思。姗姗长得清纯又玩的开,一双小鹿斑比般纯纯的眼神不知蛊惑了多少人,况且她垂涎楚云笙很久了,便慢慢在楚云笙面前混脸熟,时不时装装柔弱。
楚云笙不觉得姗姗在自己面前耍点小心机是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耍小心机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如果不主动制造话题,喜欢的人何时才能看到自己?虽然对姗姗也没太多感觉,但她还是想试试,给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爱意是处出来的呢?
但是,她们在一起不到一个月,楚月笙就搂着姗姗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别扭,楚月笙不带一点夺去她姐第一个女友的歉意感,笑嘻嘻地说,“姐,你小女友说更喜欢我唉!”
姗姗红着脸在楚月笙怀里止不住地道歉,“对不起,云笙,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楚云笙淡淡地笑了,除了觉得姗姗闪着泪光的大眼睛有些扎眼,楚月笙性质恶劣外,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了。她从小就被当作家主培养,不仅有高强度的学习,高强度的训练,还得提防那群虎视眈眈的堂兄弟,她从小就被告知要克制、冷静,情感方面着实理智得可怕。
“思钰不可能。”楚云笙郑重地说,说完她又在楚月笙还没开口之前说到,“别老又拿妈妈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