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万春也在赌。
她没有这样救过人，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让柳星回到原来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试一试。
柳星两天之后醒了过来，虽然很虚弱，但是比预期的速度快。
万春不知道林海是怎么善后的，她眼睁睁的看着血流满地，不感觉疼只感觉浪费。
如果这些血送到柳星的身体里，也许他会恢复的更快。
柳海平跟白海梅坐在万春的病床边泣不成声。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在隔壁病房看到了还意识模糊的万春，手上厚厚的绷带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平安了。
“哭个屁啊。”
万春感觉自己的感官非常灵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清晰，甚至他们的呼吸，自己都感觉得到。
“你们去谢林医生吧，要不是他托着柳星的头，我可不敢拆那个绷带。”
白海梅的眼泪止住了，她的表情很惶恐：“那，林医生知道了？”
万春点了点头：“他知道就知道吧，能把我怎么样？关起来？不过说到底，要不是他给我透底说柳星这一关难过，我也不会狠心用这个法子，柳星要是真的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感觉自己说了很多话，有点昏昏欲睡。
外面很吵，她感觉这些声音时远时近，索性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就自己一个人，窗外黑漆漆的，好像一个漆黑的眼珠趴在窗户上窥视自己。
万春感觉自己嘴巴很干，挣扎着坐了起来想去倒杯水。刚走到门口，门外的护士就进看到了她醒来。“你是要喝水么？我给你倒。”
“谢谢。”
躺回去她想继续睡，但闭上眼睛之后脑子里一片赤红，这让她不舒服。
“万春？”
乔柏来了，他似乎来的很匆忙，身上剪裁合体的西装还带着一丝烟气。
“烟味有点大。”
万春转过脸，乔柏看她不高兴，赶忙把外套脱了下来：“来的匆忙，会刚开完护士给我打电话说你醒了。”
“你监视我。”
“没有，走的时候我确实让身边的人找了个这里认识的护士，不过是怕你有什么事不联系我自己硬抗。不过... ...”
乔柏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万春手上的绷带，眼神很复杂：“你的手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天只有侄子身上不好。”
万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说，嗯，是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有个小秘密，啊不，可能会颠覆你认知的秘密。不仅连你，连你爹都不说，你气不气？
“别住这了，去我爸那个医院吧。”
“不去，滚。”
“脾气大不好。”乔柏很没辙，在外面他说一不二，但是在万春面前总是被她说一不二。
“那你给我说说你手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我不告诉你打你侄子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万春来了Jing神，而且还准备做起来，乔柏见状有点后悔自己嘴快，只能抱她起来。
林海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疼么？忍不住的话告诉我，我让给你开点止疼药。”
乔柏轻轻放好万春，走了过去伸出手：“你好。”
“最好让她平躺，失血过多，动作幅度太大会让她不舒服。”林海松松的握了一下手，朝万春走来。
他把手放在万春的额头上：“疼么？”
万春摇头。
“下手挺重的，我当时都有点不敢看了。”
见万春确实没有异样，林海走了。
“你怎么了？给我说实话。”
乔柏的脸沉了下去，万春不知道林海在这说的这些话是什么用意，但是很显然，这些话让乔柏多了几分猜想。
“自己把手割了呗，你又不是瞎子。”
“你没事儿割手干什么，脑子有病是吧？”
看乔柏的样子，万春哼笑一声：“这不没事儿了，来，給姑nainai说说是谁家不长眼的王八蛋欺负我侄子？”
乔柏在万春给他打完电话之后，让手下的人用点办法把那天小学胡同的监控拿了回来，一帧一帧的看进出的人。那条巷子前后本来人就多，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看了一天才找出来一个不对劲儿的。
结果拿给乔柏一看，竟然是前一段时间来店里闹事的黄毛。
既然跟自己那边没关系，那就说到做到，当天他就找人把这几个小王八蛋弄到了自己家之前的老厂房，找人轮流看守着。
“你打算怎么办？”
乔柏看着万春，她眼里的那团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