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和鬼灯分开了的白泽正坐在“乌龙”的家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老头,正悠闲地喝着热茶。
小老头个子特别矮,长满皱纹的脸上长着两只细长而狡猾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白泽的面前,低头看了看白泽的画纸。
而笨蛋神兽白泽的画,永远像被诅咒了一半,烂到让人吐血。
画纸上绘满了全是如“猫好好”一般非常具有艺术性(茄子语)和破坏力的形状。
小老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劈手夺过白泽的画:“你你你……你这是画的什么东西,你你你……你是在故意捉弄我!”
被要求画出百妖的白泽露出一脸委屈:“我明明是在好好画的啊!”说着,又铺开一张新画纸,三两笔画上一只太岁(一种妖怪)。
看上去像长着很多只眼睛的一块rou。
白泽得意洋洋地指给小老头看:“看吧,这是太岁,说了我有好好在画。”
小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跺了跺脚,壁橱的推拉门被拉开了,一群毛茸茸、长着细长腿的妖怪们从壁橱里冲出来按住了白泽。
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是《世界奇妙物语》的主题曲。
小老头的脸微微一红,飞快地接起电话,正想说:“不是让你不要打电话给我么?”却听见电话那头吼道:“不好啦,那个可怕的鬼灯大人又回到现世了!”
小老头瞬间大惊失色。他怒目看着白泽:“你不是说鬼灯已经回去了么?!”
白泽无辜地耸耸肩,语气戏谑:“他自己长着脚,他要再来,我有什么办法?”
小老头怒而出怀表,白泽则非常配合地晕了过去,他来不及查看白泽是真晕还是假晕,忙着指挥属下赶紧逃跑。
飞快赶来的鬼灯还是迟了一步,他看着满屋散落的画纸以及画纸上白泽所绘的奇形怪状的妖怪,咬紧牙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牙缝里挤出声来:“……要是让我抓住他,哼哼。”
语意不明,说的不知是白泽还是抓住白泽的人。
被要求留在壁橱里望风的一只小妖怪被活吓得活活晕了过去。
…… ……
白泽睁开眼睛,正打算舒服地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上了,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装晕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这些绳子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被捆上的。
他好像是躺在在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里,汽车驶过一段坑坑洼洼的路面,白泽被弹起来撞痛了脑袋。
“啊呀,好痛——”白泽倒吸了口气,想摸摸会是不是撞出来个包,被捆住的双手艰难地伸向头顶,还没摸到包汽车却“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小老头的声音响了起来:“快点吧那只笨蛋神兽搬下来。”
笨蛋神兽。
白泽莫名其妙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原来不只有鬼灯会这样叫他。他闭上眼睛装着昏迷,任由小妖怪们“哼哧哼哧”地将他抬下车,又“哼哧哼哧”地抬进一间散发着霉味的屋子。
一只脚踢了踢他,白泽配合地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气愤的小老头,继而留意到这间屋子里堆满了发霉的古书。地上散落的很多书页上写着让白泽觉得非常亲切的汉字,一只书虫慢悠悠地在其中一页上爬着。
白泽略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老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某个书架上拿下一个沉重的卷轴,许是他个子太矮,卷轴又太重,卷轴不小心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开一长条。
白泽探头看了一眼,卷轴上有字有画,盖着黄帝的印章,卷轴上散发着他非常熟悉的气息——不是《白泽图》还会是什么?
小老头站在白泽面前,没好气地开了口:“本以为用你的剪纸成兵术就能轻易地召唤出妖怪,但你看看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白泽做出惊讶状:“咦,你生气的时候不结巴了?”
小老头没理他,自顾自说着:“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帮我召唤出妖怪,我就告诉你‘他’的下落。”
白泽连忙说:“我在努力帮你召唤妖怪了啊,你看,用法术就可以让我画的妖怪变成真的呦……”
“你画的那些妖怪……就算召唤出来也是残次品吧。”
“唉——?”白泽委屈道,“我画得有那么差劲么?”
小老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简直是烂画中的烂画,烂画中的No.1!你还能再不中用一点么,好歹是中华数一数二的神兽……”
“是,是……”白泽敷衍地点头,脸上恢复了原来笑嘻嘻的样子。
小老头看到他这个样子,愤恨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句话是用极其生硬的汉语说出来的,让白泽脸上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
他冷笑着道:“被看我这个样子,我为这一天也准备了好久了,既然你不能用来画召唤出妖怪,那我不介意用用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