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终于软绵绵的起不来,秦老头发了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场火,气得把他的小银刀都砸在了地上。
“胡闹,我在救命,你们在玩命,这病,你们另请高明吧。”
勉强支撑起身子,还得好好哄着老头,“秦伯,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以后我们听您的就是。昨日新年,是我没忍住。”
“不怪她,是我不好。”阿染扶着我,语气坚硬。
“你也是,能耐了是吧,才好了几分,能蹦能跳了就逞能?她给你续命,你现在不要她的命了?你以为你已经好了啊,我告诉你,早着呢,就算只剩下一分,也可能会随时要你的小命,两个短命鬼。”老头气得瑟瑟发抖,胡须都快立了起来。
“你们两个,要是还兼顾对方的小命,从现在开始给我分房睡。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生离死别是你们,同生共死是你们,现在不惧生死也是你们。当我们这些旁人的心血努力都是儿戏吗?”又指着莫染:“你要是想要她活命,就好好的,多活一天是一天,不要再彼此折磨,昨天是不死不休,今天是死生契阔,这是在演戏吗?”
老头骂的气喘吁吁,复又捡起自己的小银刀,走到我身边,我乖乖撸起袖子,两腕已经是一刀复一刀,重重叠叠,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小傻子盯着我的胳膊,泪光闪闪。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无妨。
这一日我的补药比平时多了足足三倍,而且一碗比一碗苦,自知理亏,也不敢同秦老头争辩,喝的眼泪汪汪。
小傻子恢复了傻里傻气的样子,抱着一罐蜜饯坐在旁边,不时给我塞几颗。等到屋内众人都离开,软软扑在我怀里,“娘子,都是我的错。”
宠溺爱抚的揉乱他的头发:“昨晚的霸气哪去了?”
“我答应你做你的小乖的,我一定乖。”又恢复了纯良的小白兔模样。
“相公,你昨晚怎的如此霸道?可是这些天都在扮猪吃老虎?”
“娘子莫要嘲笑我了,以后我都会乖乖的。”一声相公惹得他眼睛亮晶晶的抬起,写满了满足。
叹了一口气,“阿染,我都分不清哪个是你了。”
“娘子,都是我,娘子喜欢我哪般我就是哪般。”又过来蹭了蹭我,“是娘子趁虚而入欺负了为夫,还非要为夫扮成小白兔。”
“大骗子。”
“大骗子被你偷心了。”欺身攫取我的唇,一阵长吻。
又叹一口气,“看来我们是该分房睡了。”
“不,阿染还想给娘子暖床。”小白兔又回来了。
为防止白天大灰狼又欺负我,秦汉老头派着秦果白天寸步不离跟着我们,所以大灰狼除了吃吃豆腐,倒也不敢再造次。我不喜终日卧床,只要有Jing神,总想出门,现在轮到我被禁足。他只好把书房布置成休息室,添置了一堆炭火暖炉暖垫,他处理杂事,我陪着,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两个人靠在一起,傻傻看着对方。他收集了一堆悱恻缠绵的杂书供我消遣,偶尔看的热泪盈眶,他就过来舔着我的眼里笑我傻。
“相公还有什么绝活没有显露,不如都拿出来给我解解闷吧。”我慵懒的端着红糖水,该死的糖水,天天都是甜的,忽然明白那日他为何闹着要喝茶,此刻我也发了疯的想喝茶。这甜腻腻的东西,除了增加体重,一丝也不解渴。
看我越叫越顺口,他甚是满意,让我枕着他的大腿柔声问,“娘子想看什么解闷?”
“水墨丹青,说书弹琴,都可。”
“娘子,你当真失忆了吗?”
“不然呢?”
“真不记得你当初为何看上我?”
“过去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是因为小傻子叫的好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忘了屋内还有一个未经人事的秦果,我跟果儿耳朵立时红了。
“叫的好听只是为夫的优点之一。”当事人脸皮极厚,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其他的,我慢慢挖掘。”
“别越来越迷恋为夫,恨不得日日锁在家中。”
“以前可是如此。”
“正是。”
“我猜你以前一点都不听话。”
“缘何?”
“要是都跟现在一样,怎会被日日禁足屋内。”
“不,以前你眼睛里没有欢喜,只有占有,为夫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你,飞扬跋扈的不得了,你问果儿,这一屋子人,哪个不怕你?”
“现在呢?”
“现在你眼睛里只有我,我眼睛里也只有你。”
砰,秦果已受不了夺门而出。留下我们两个相视哈哈大笑。
“相公?”
“嗯?”
“原来你也这般会说好听的。”
指尖绕着我的一缕头发,“是娘子教得好。”忽然低头吻着我的眼睛,闷闷的说:“娘子,答应我,永远不要变了,永远都如现在一般待我。我差点以一切都是我想错了,爱错了,一心只想赴死,你总是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而后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