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时,耿三木发来了短信,在小区门口等我。上了他的黑色轿车,他端详我一会儿,才发动车子问:“见着陆雷了吗?他有没有怀疑你?”
我把下午陆雷来我家的情况说了一遍。他听完锁着眉头,费解地道:“这个陆雷还真是深不可测。”
“我觉得他要么是猜到我找过你,要么他现在被更严重的事牵绊住了!”我想起陆雷临走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或许是他欲擒故纵,总之你要更加小心!”他叮嘱。
我从手提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问:“上回你说可以帮我解锁开机密码,是真的吗?”
“可以试一试。”
“我发现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进过我的屋子,动过我的电脑。”说起这事,我仍觉得心有余悸。
耿三木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因为我俩都想着同一个答案。
“要不,我帮你换个门锁吧。”耿三木忽道。
我轻摇头,坚决地说:“不用。如果换锁,对方知道我有防备,就不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要尽快查出真相!还有,”我转头正视他,“晚上我会住在自己的公寓,我不想再躲避!”
耿三木惊异地看着我,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半晌,他点头说:“先回我那里,帮你解锁电脑,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最后是杨武帮我把笔记本电脑解锁成功。果然电脑里被人刻意清理过,恢复了出厂设置时的状态。
耿三木忽道:“我记得你留给我一个邮箱,不然你登陆一下,看看近期的邮件。”
登陆我的邮箱,杨武又帮我解锁了密码。邮箱里只有一个邮件,是今天下午才发送的,之前的全部被删除了。这唯一的邮件是一个叫林妙青的女子发给我,问我近期健康状况如何,有没有时间和Jing力继续替她们杂志社画插图。
看来这个林妙青和出车祸前的我有过交集,于是我回复她愿意继续合作,并询问她约见时间,电话号码和地址等信息。没过多久,她就回信约我明天上午见面,并告诉我办公室地址和电话号码。
做完这一切,已经十点四十了,耿三木闷声问我“你还是决定要回去?”
我咬咬唇,再度肯定地点头。
杨武诧异地来回张望着我俩,耿三木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摇头叹道:“好吧!”他从鞋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我,“你把这个带上,是防身用的电击棒,必要时,也许可以派上用场!”我又好笑又感动地接过来收好。
再回到公寓时,夜空开始下起大雨,将白天的暑气浇灭。我洗漱完,躺上床,把耿三木送我的防身棒紧紧握在手里,稍缓了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我让床头灯常亮着,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中等待睡意或是午夜的恶作剧。我在家门前和楼道口密密撒了一层面粉,如果那人来,至少可以收集到他的脚印和大致路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更沉寂了。雨似乎也越下越大,在雨声和我的心跳声中,我意识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当我猛然惊醒时,天已大亮,而且雨也停了,窗外明媚,空气清新。昨夜竟然平安无事。我连忙起身打开房门,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此时,耿三木打来电话,说在小区大门口等我,接我去找林妙青。我快速收拾好,冲下楼。
刚跨进他的车门,他就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杯热豆浆和鸡蛋灌饼。我心头一暖,侧头看着他,准备郑重地道谢,却发现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神情略有疲惫,不禁好奇地问:“你昨晚没睡?”
“嗯。”他漫不经心地答着。
“你吃早餐了吗?”我再问。
“嗯,在你家对面的小吃店吃了面。”
于是我安心地吃他买来的早餐。忽然我一愣,转头盯着他看。
他瞄了我一眼,继续沉稳地开车。
终于我忍不住问他:“你昨晚没回去,一直在我家小区门口?”
他不答,只是挑挑眉。
我的内心起了波澜,心脏也不规律地乱跳起来。我掩饰地啃着早餐,努力维持平静。
“昨晚你睡得咋样?有没有被人sao扰?”他问。
“昨晚很平静,没有人来过,我在门口撒了面粉,也没留下任何脚印痕迹。”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赞道:“辛芒同学,不错啊,越来越专业了!唉,那我不是显得多余。”他叹气,“昨晚我在你小区门口,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后半夜进过你们小区。不过,昨天没来,不代表今天,明天不会来,我还是不放心。”他严肃地嘱咐我“总之,半夜有动静,你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就冲进来,说不定能抓个现形。”
林妙青的办公室在本市一家颇有名气的女性杂志社里,她是主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很气派,本人大概三十岁,气质优雅干练,穿着时尚得体,大波浪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带着一点性感和活泼。她让我们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亲手冲了两怀咖啡,中途一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