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杂志社,耿三木唇边露出嘲讽:“这个林妙青有事瞒着我们。”
“你怎么知道?”
“职业优势。”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我撇撇嘴角,其实我也觉得林妙青很多地方说得很隐诲。
“她似乎很不满意你和陆雷在一起。”耿三木用手指抚着下巴,“如果不是她偏向顾妍,就是她暗恋陆雷。”
“你好像很懂女人心思。”我揶揄他。
“可就是看不懂你!”耿三木有点幽怨。
“耿三木,”我严肃地说:“你不许再这样戏弄我,否则我拆了你风水师的招牌。”我有点受不了他若有似无的调侃,每每弄得我不知所措。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嘀咕着:“竟然认为是戏弄!”
我装作没听见,清清嗓子,“现在送我去塑的新店吧。”
耿三木有点错愕,“你要亲自与陆雷过招?”
“嗯,”我俏皮一笑,“你不是说过要反客为主嘛,我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耿三木呆了一会儿,“你确定?不需要我陪你吗?”
我自信地点头,虽然那里充满了很多不确定和秘密,但正因为未知,才更让人期待。
塑的新店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次我没有丝毫迟疑就走进去。周六下午,来锻炼的人很多,有跳健身Cao的,做机械练身的,室内流淌着轻快激昂的音乐,一派欣欣向荣的热闹劲。我特意换了一身运动装,不想引起注意,环视一周,没看见陆雷。在跑步机前停下来,其实我从小运动神经就不发达,一直不喜欢做运动。我正寻思着,要不学着先慢跑。看了那个仪表盘研究半天,我挠着头发,还是不懂。正踌躇间,忽然有人走近我,“需要帮忙吗?”
抬头一看,一位挺拔俊逸的年轻男子正淡笑望着我,正是孟卓飞。我心头突突地跳了几下,强自镇静地点头。不知为何,面对此人比看到陆雷更让我紧张。他用修长的手指帮我调好跑步机的设置,扶着我的手臂踏上机带。他站在旁边看了我一会儿,提醒道:“注意均匀呼吸。”我努力照做,他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让我备感压力。如果他是“塑”资历最长的教练,那么他也是认识顾妍的,我应该怎么向他打探消息呢?他以前见过我吗?这样想着,我的呼吸更乱了,向他求救地望了一眼。
他按停了跑步机,伸手扶我下来,道:“看来你很少做运动。”我有点汗颜。
他指着一旁的哑铃椅,“试试那个吧。”他让我躺下,握住杠铃往上推举。我用力,杠铃却纹丝不动。我有些郝然地看了他一眼,他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深呼吸,使劲!”他俯低身躯,扶着我的胳膊引导我。他靠我很近,我甚至闻到他身上薄荷清香,看见他细致光洁的肌肤,还有右耳上夺目的钻石耳钉。在他的辅助下,我终于将杠铃举起来,正当我要松口气时,他身上传来手机铃声,突然收回了手,冲我抱歉一笑,“我接个电话!”说完,走开了。
我一下失去支撑,顿感双手急剧的压力,只听见自己骨骼格格作响,双臂一阵痉挛,“哐当”一声,杠铃猛然落回原处,我只觉得左胸和左臂一阵剧痛酸麻。此时,一个身影迅速窜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焦灼地问:“小芒,是不是受伤了?”我大口喘着粗气,愣愣看着奔来的陆雷,竟是无力答话。他试着替我按摩胳膊,观察我的细微反映。好半天,我回过神,冲他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陆雷嘴唇紧抿,鼻息加重,他恼怒地叫道:“孟卓飞,孟卓飞!”孟卓飞应声出现,缓步走过来,一副云淡风轻地答道:“怎么了?”
陆雷怒斥他:“顾客在做杠铃时,你为什么私自离开?还有她一个新人,还没热身就做杠铃吗!”由于这场变故,健身房很多人都停下来围观。
孟卓飞冷冷地扫着我俩,双眸犹如寒潭,最后他把目光定在我身上,漠然地说:“对不起,刚才我要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你的手臂受伤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我尝试活动了一下胳膊,对陆雷说:“还好,没事,不用去医院。”孟卓飞听我此话,掉头离开。陆雷瞪着他的背影,双眉更紧,怒气更甚。我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他是谁呀,好大牌!”
陆雷移回目光,歉意地说:“他是这里的教练,倒真是最大牌的!很多女会员都是冲着他来。”
“比你这个老板还拽!”我挑挑眉。
陆雷无奈地叹气,“是啊,现在的老板不好当啊,又要哄顾客,又要哄员工。”他伸手刮着我的脸颊,“还有你怎么不告诉我,就来了,是想我了吗?”他促狭地眨着眼,冲我一笑。
“是啊,我一人在家无聊,就想着来运动一下,顺便来看看你。”
陆雷静默地观察我,似乎在猜测我话的真实性。他牵着我站起来,戏谑地笑道:“以前我叫你来健身,你死也不肯。现在转性了,不过下次叫我陪你,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和我在外面吃了晚饭,送我回家,这次只送到小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