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嘛而不是为什么。
狄仁杰一脸“你干嘛迁就他们智商”。
看着几人明白几人不明白还有几人半明白半不明白几人发呆不在意的场景，元芳深切地感受到狄仁杰眼色的正确性。
然后元芳按下免提，摊手将手机放在桌上，不料对方发的第一声，就让元芳目瞪口呆——
“大将？”
【8】
这就是那个中将夫人的干爹，元芳赶紧对着狄仁杰打眼色。
收到，对方一改往日扑克前科，耸了耸肩侧过头，波澜不惊地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神情相当别扭，好像是尝试专为他松懈下没有神情的扑克脸一般。
专门的咧。
咳，不好，元芳觉察自己走神，一时间言语应变能力归零掉线，在电话那头的大将试探好几声也没作声，马上心下一凛严肃起来——
现在，还在进行重要工作呢。
“报告大将，这里是特种部队侦察营特别任务执行官少校李元芳，因任务内容与您相关特此告知，您的干女儿及女婿现已失踪。而我们在他们家庭座机内发现您三个月前的一通私人来电，请问可否透露相关通讯内容协助调查？”深吸一口气，元芳最终还是决定一口气说完，接着所有人，都很紧张地沉默盯着桌上手机。
大将，那个传言中最看重名声，铁血又硬气的大将，竟失态地在第一时间颤抖了声音。
他没说什么，最终只是用有点点哭腔的声音说：“我知道了。三个月前通讯只是单纯联络而已。”
几乎可以遇见电话那头瞬间苍老的沧桑。
是真的很看重这个干女儿啊。
“说谎。”电话挂完，狄仁杰认真又不留情面地凑近元芳帽子边上轻声道，嗓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但是一如既往的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干净又严谨缜密得颇有些精神洁癖强迫症的意味，逻辑学家的通病。
元芳没来得及抛出疑惑神情，就对上众人阴晴不定神态各异的脸。
这时候，正赶上指纹结果，居然全是中将本人的……怎么可能？
众人的神情都变了，共通点是：灰暗—— 一脸高深莫测在思考的狄仁杰以及一脸疑惑的看着前者的元芳除外。
线索似乎在此中断。
“大将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并据此猜测到了什么，”走出警局，狄仁杰扯了扯领口整了整，随即拉着元芳就开车到了……中将的工作场所？
于是他们被拦下。
“站住。”门口小士兵凶凶地说。
“我们要见副官，”狄仁杰一面说着一面微扬嘴角自若地说，“这是通行证。”
然后——
把他拎了起来？？？？
元芳：exm？？？一脸懵逼。
狄仁杰面不改色地从他衣服口袋掏出证件翻给对方看。
小士兵顿时惊了：“少、少校阁下？”他其实想问的是您现在吊在半空还好吗？
不、显然一点也不，就算狄仁杰自以为很体贴地让元芳得以倚靠在他身上，呈现环抱状，这种吊死鬼姿态很明显也不符合元芳的少校威严（不，我说小小只的元芳同学你这辈子还是别想这个比较好）。
两人在休息室喝了会茶，随即跟着副官来到了会客厅。
“你们查到大将的下落了吗？”许是最近工作繁忙的缘故，抑或是单纯因为感情好，副官看起来非常急切，以至于语速也没有平日沉稳。
“有个不好的消息……”元芳看他那么热切，反倒有些哽住无从开口，脑子里全是当时营里的兄弟任务中出事时的画面。
“等一等，”狄仁杰这时候出声打断，微微下垂的头发遮住眼眸里的神色，只瞧见浅浅上扬的，高深莫测的微笑，“可以谈一谈你最后见到的中将模样吗？”
副官看着元芳的神色，竟也有些不敢追问，自欺欺人一般开始回答起狄仁杰的问题：“恩，一切正常，不过好像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啊。”
“什么时间开始的？”从元芳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到狄仁杰眼中精光，加深的笑意和愈发正经严肃的脸。
“啊，好像是、三个月前的那次任务？”副将继续道，“那次任务，少有人知道另一位副官牺牲了，因此中将的脸色，我一直觉得就是伤心过度加上疲劳……”
副官死亡？这件事绝对属于机密，不过这个副将对他们这两个调查人员说明也在允许范围之内，而他看起来对中将相当担心，算是情理之中吧。
“是怎样的脸色？很苍白吗？”狄仁杰有些急地追问，声音反而更加沉稳笃定，像是终于搞明白了什么，有了底牌一般。
副将对此低头沉思了一会，最终回答：“没错。”
“很好。”狄仁杰的声音最终像是深渊一样深沉安定下来，扑克脸上的神情淡漠透彻却又凌厉万分，他最终只是宣判一样似笑非笑地告诉那个副官，“恭喜，中将或许并没有死。”
【9】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