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君谦被他爹叫了回来谈话己经半个小时了,他仰靠着沙发,双**叠搭在茶几上,听见他爸说,“明天去见见人家,听见没有!”
“昂,”他斜了斜着身子漫经心地回了一声。廖诚致见他这副模样懒散样,恨铁不成钢地怒拍桌子一声:“你别不识好歹,就你那点出息,人家能看上你就算你走了狗屎运了!”廖君谦“滕”地一下站起来,跨过沙发迈开长腿就要走。
“怎么说你还不乐意,我说的不是实话?”廖诚致吼他。他转身之间睨了他爸一眼,浓密的眼帘微抬又落下,像每一个气老父亲的不孝子一样,嚣张又挑衅地上了楼。
“你这个……你这个……这个……”廖君谦边走边听,我这个什么呢?
“你这个王八蛋!”
廖君谦高大的身影悠忽了一下又稳住:唉,让您爆粗口真是难为您了!
廖诚致也很无奈,他虽商海沉浮数载,翻云又覆雨,但也是书香门第,带了些文人的酸腐,骂人也总实事求是得骂,更何况那是他儿子,从小到大成绩优异,身强体健,出类拔萃……,还生得容貌郎朗。骂他不务正业?他创投了国内甚至国外都数一数二的游戏公司,还干的风生水起。骂他不肖子孙?他亲自给廖诚致和母亲安排了饮食锻炼就医一条龙,每周日一家人出去观影,可谓其乐融融,顺带还能为廖诚致公司出谋划策。于儿子廖君谦的成长道路上,廖诚致从未感到人生如此艰辛,只除了–
廖君谦这个大龄剩男,36了还没有结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荤素不忌,男女不忌,这个花心大萝卜!蜂窝煤!
哎呀!我刚刚就该骂他滥情渣仔的!廖诚致为自己的迟钝捶胸顿足。
廖君谦随了老父亲的愿,答应去见那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没错,他爸给他介绍了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他爸给一家资金短缺的公司注资时认识的。有时候他也会想,这就是他廖君谦的父亲:固执但不迂腐,固本还会创新,以开放包容的心态面对一切,是人生的赢家也是时代的楷模,是社会进步的风向标!在国内同性婚姻法未被通过的大背景下,老父亲为他相了个男人这件事,是多么的独树一帜!但是,
他也不打算就此找个人束缚自己下半生,他这就要让那个“君子”知难而退!
秋满里是一家主打香山枫叶的主题咖啡馆,坐落在B市繁华的CBD中心,落地窗前迎来过往的人们络绎不绝。兰西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廖叔叔为他家的公司注资,他答应廖叔叔,与廖叔叔的儿子廖君谦在这里相亲,还要告知廖君谦一件重要的事。
兰西有些紧张,翻动着桌上的杂志,身杆儿坐的笔直,瞟了一眼腕表,正打算换一杯拿铁,一道利落的身影在眼前闪过,就在自己对面落座,兰西注意到来人,简单的polo衫也遮不住呼之欲出的胸肌,眼神有些躲闪。
廖君谦注意到兰西眼神的回避,心想:果然是gay,垂涎我的rou体!廖君谦双手放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搭起一条腿,向后靠,开口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你久等了。”
“没事。”兰西无视这傲慢的姿态,微笑道“也没有很久,你要什么咖啡吗,赶路急的话先缓缓。”兰西的嗓音叫廖君谦想起初春清凌凌的溪水携着碎冰淌过,带着些许紧张,却又显的纯粹。他想:这样好的嗓音,不也在这里攀附权贵?果然世风日下!他又想:这样好的嗓音,若仅仅是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才坐在这里同自己相亲,那该多好啊!唉,可惜啊可惜!廖君谦惋惜的看了兰西一眼,说:
“不必了,兰先生,我还约了客户,我想我们现在可能没有一杯咖啡的时间。”
兰西有些难堪,这人不仅迟到,还要放鸽子?“呃,廖先生,……”
“不如这样,今晚我带兰先生去红月做客。”廖君谦顿了顿,“我父亲对您很欣赏,我也诚心想跟您交朋友,想必您不会拒绝吧。”兰西听出言外之意,并不是我想跟你交朋友,是我父亲叫我来的。
那他说我“不会拒绝”是什么意思?拒绝去红月,还是拒绝交朋友?可是红月是风月场啊!兰西有点不知所措,“廖先生,其实…” 兰西有些窘迫,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也许是咖啡馆的枫叶映红的。
“兰先生,如果没什么问题,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罢,廖君谦就要起身。
“廖先生!”兰西急忙站起来,“其实我和廖叔叔签了一份协议,他叫我今天带给你看。”
廖君谦疑惑的看着他,接过了他手中的协议。
“廖叔叔已经把他在咏娱名下的股份转给我了,他想让我们……一起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咏娱是廖君谦最开始一手创办的一家游戏公司,虽是廖诚致为廖君谦注资用来试水的,但却相当于廖君谦的亲儿子。老父亲就这样将30%的股份转给一个陌生人,叫他有些窝火。
兰西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你如果不想跟我交往,我也不会打扰你,只需要在廖叔叔面前…演…一演,等协议时间一到,我就把股份转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