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傑说完那话便鸣金收兵,押着这一万多俘虏进城,随后关紧城门,挂上了免战牌,王珂瑜眯了眯眼睛,带着所剩无几的士兵掉头回去。
这一仗输得太惨,王珂瑜脸上无光,他想集结大军再战,但对手是楚雄傑,王珂瑜并没有十足的信心打赢。
一万多将士的性命悬挂在王珂瑜肩头,但他仍在犹豫要不要将楚雄傑非要见卓玉这件事写在战报上,他犹豫了一天,在帅帐篷中想了又想,桌上的战报写了又涂,涂了又写。
王珂瑜拿不准楚雄傑,此人狡猾狠厉,深不可测,他虽不知卓玉在齐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可卓玉现在这个样子,就真的和楚雄傑无关?
王珂瑜忽然捏碎了手中狼毫,双手抱头,心中愤恨,他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打不过楚雄傑,护不住卓玉,当年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若当年他军事上能压过楚雄傑,魏国也不至于被楚雄傑如此侮辱,就好像今年他能对付楚雄傑的话,也不用让卓玉过来。
他只要在都城朝堂上,等着自己大胜归来的消息就够了。
忽然,帐帘被掀动的声音,王珂瑜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声音愈发烦躁:“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把本帅的命令当耳旁风?!滚出去!”
脚步声顿了顿,过了一会又重新响了起来,王珂瑜抬起头,正准备骂人,待看到眼前之人是谁之后,眼中震惊难掩饰。
“元帅怎么了,发这么大火?”卓玉慢悠悠的走到王珂瑜面前,笑呵呵的开口。
他的唇摆出笑的模样,可眼中却全无一点笑意,王珂瑜瞥了一眼卓玉上扬的嘴角,心中轻叹一口气,从相遇之后,卓玉便是如此,看不出他的情绪,也不爱笑,便是这般看起来笑的样子,眼里也是这样淡淡的,印象中,他只有和昌乐在一起时才有些人该有的起伏。
“皇上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告知臣,万一路上……可如何是好?”王珂瑜预备从座位上站起来,卓玉摆摆手,让他坐着不动,自己则从旁边随便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王珂瑜对面,卓玉目光在桌上乱七八糟的字迹,断掉的狼毫上面扫了一圈,心中了然:“楚雄傑要见朕?”
王珂瑜见瞒不过他,沉声应了:“嗯,臣不是他的对手,大败于苍城,还被他抓了一万士兵去,他以士兵的性命要挟,说完见皇上,十日之限。”
“方才来的路上已经听你的副将说了,”卓玉淡淡道:“只剩下九天了,元帅的战报还未发出,定是赶不上楚雄傑定的这个十天的期限了,元帅是准备舍弃你那一万多将士了?”
王珂瑜沉默片刻:“楚雄傑Yin险狡诈,就算皇上来见他,他又怎么会信守诺言放人?只可惜我现在手头人少,不能杀进苍城去拿下他的狗头……是臣没用,让皇上受委屈了。”
“这算什么委屈,元帅不必自责,”卓玉慢悠悠开口:“你以为楚雄傑为何会定十日之限?十日,从都城快马赶过来少说也要二十多天,更何况是来回。”
王珂瑜一拍脑袋,是啊,他怎么把这茬忘了,犹豫片刻:“臣还以为楚雄傑说那话不过是为了侮辱魏国,给十天时间,也是为了折磨我军将士,使我军心溃散,人他早晚都会杀。”
“你说的到也不错,”卓玉眼中闪过寒光:“楚雄傑确实心狠手辣。”
“不过朕确实也想见见他,”卓玉道:“否则他的探子不会知道朕不出十日就会到苍城。”
“难怪楚雄傑定个十天?”王珂瑜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忽然急了:“皇上!你怎么能泄露自己的行踪!”
当初能让人拔除齐国jian细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行踪被人洞悉了?
“元帅这么着急做什么,”卓玉拍拍他的手臂安抚道:“朕这不是好好的?”
王珂瑜还想说什么,就见卓玉的眼神一变,他慢慢站起身:“珂瑜哥哥,我已不是当年鸟笼里的金丝雀,你不该小瞧我,”卓玉将手掌伸到王珂瑜面前:“虎符给我。”
五日后,魏国大营已经悄悄集结了十万大军,除了卓玉先前调度过来的,剩下的都是邬郡人,王珂瑜站在教场看到这么多他国士兵,目露不解:“皇上,邬郡为何这么帮咱们,又是去挑起战争,又是借兵,他们当年依附齐国时也不曾这般效力。”
“自然,”卓玉幽幽的开口:“因为朕承诺于邬郡王,天下一统之后,封他为平王,权利仅在朕一人之下。”
“这和与他平分天下何异?”王珂瑜不赞同:“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下魏国,就这个话,邬郡王也信?”
“他为什么不信,”卓玉无所谓的开口:“朕可是当着邬郡王的面立下的誓言,若朕毁约,便死后被一把火烧了了事,不入皇陵,不受供奉。”
王珂瑜听完瞪大了眼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情严肃:“还请皇上收回誓言,死生大事!皇上万金之躯,这种誓发不得。”
卓玉看都不看他一眼,背着手淡然开口:“有什么发不得的?你以为天下好得?楚雄傑好对付?不过是诓邬郡王的。”
王珂瑜还想再劝,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