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又出门啊？”
“嗯，去便利店。”
“你要去去就回的话给我带瓶可乐吧。”
“好。”
陈寒清最近出门的时间比之过去有规律了许多。每次出去也大多是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周琦见此也就觉得他大概只是出门逛逛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再放在心上。
公寓楼下就有便利店，但陈寒清路过的时候丝毫没有停留，直接略过它走向了公车站。二十多分钟后，陈寒清下了车，接着又步行了十多分钟，终于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
陈寒清戴着帽子，他压了压帽檐，如果不是特地从下往上去打量他的脸，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在找到郑恒泽兼职的地方之后，他想过是直接出现还是再等一等，但等他想清楚时他已经走了进去，拿了一盒柠檬绿茶味的清口含片走向收银台。
幸运的是，郑恒泽做事很利索，他根本没有抬头，只是在拿过商品的时候略微顿了顿，而后扫码、报价、收银、找零，很快就轮到了下一位客人。
陈寒清松了口气，从此他摸清了郑恒泽兼职的时间，就每次都会来。
“五块六。”
陈寒清愣了愣，因为郑恒泽只扫了含片的价格，他犹豫了一下，将可乐往前推了推。
郑恒泽也愣了愣，接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这位客人。陈寒清在一瞬间捕捉到信号，很迅速地低下了头。只是心虚让他又往下按了按自己的帽檐。
“不好意思。”郑恒泽语气如常，又补上了可乐。
陈寒清每次都把钱算得正好，不需要郑恒泽找零，但这次加上可乐就不太恰好，只能拿出大面额的纸币。而郑恒泽找零给他的时候，他又那么不凑巧的没有接稳，硬币落了一地。
陈寒清狼狈地蹲在地上，他的余光注意到郑恒泽做出了想要出来的动作，好在排在他身后的姑娘及时蹲下来帮他才阻止了郑恒泽接下来的动作。
但陈寒清都没敢说一声谢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这条街，他才停下来，回头望了望。
“寒清？寒清！”
“嗯？”陈寒清如梦初醒，赶忙应了一声。
“你发什么愣呢！教授点你。”周琦一脸焦急。
“对不起。”这句话不是对着周琦说的，而是对着教授。这名教授是主要负责带他们的，他一直很看好陈寒清，因此陈寒清不在状态他虽然并没有生气，但仍然很关心。
课后，教授让陈寒清与他一起走，到他的办公室拿一份实验流程。
“，你今天怎么了？”
“抱歉教授。”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我确实走神了。”
“我只希望你还好。”
陈寒清很感谢教授的关心，也因为教授的温暖，他稍稍放下防备，说道：“教授，如果一个人也许有些讨厌你，你还要继续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如果是我被讨厌了，那我会说去他的，他算什么。但如果你很喜欢这个人，很想被他肯定，那么，当然，你应该让他认识到真正的你，毕竟真正的你是不会让任何人讨厌的。”
陈寒清承认自己受到了触动。虽然他不认为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但他明白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点努力是必然要付出的。
日子过得很快，陈寒清的生活几乎只剩下上课、实验还有便利店。他还是会去便利店，并且打破自己过去的习惯，有时买些零食，有时买买三明治，郑恒泽便再也没有注意过他。
日子很快到了圣诞，学校早一周放了假，周琦安分了一个多月，熬过了几次测验与实验，终于又恢复了放风的日子。从他降低了来sao扰自己的频率，提高了对着手机傻笑的频率来看，陈寒清估计他和喜欢的女孩进展应当很不错。
果真，只要多刷存在感就会有回报吧。
但他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毕竟，那个女孩没有从一开始就讨厌周琦。
果然一放假周琦就不见人影了，直到圣诞这天他才给陈寒清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
而陈寒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就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小小的便利店也贴上了各种各样的装饰。一片暖融融的灯光里，郑恒泽又显得温柔了许多。
陈寒清这次没有进去。他看到从街角走来了一个圣诞老人装扮，肩上背着一个白色布袋的人，就转身离开了。
“一共十八，谢谢。”
郑恒泽今天不止上了自己的晚班还帮人替了早班，几乎一整天都没从收银台前走开过。并且今天人流量极大，所以他也几乎没有坐下的时间。这时候腿已经酸胀得很了。
因为急需生活费，所以兼职找的急，只能从最简单的做起，等到今天的工作结束，就可以开始物色下一份工作了。实话实话，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衣食无忧了这么多年，突然要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郑恒泽还真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过要不要低头，要不要向家里认错。或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