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琦回家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第二天进实验室周琦就惊了。
“是哪个天杀的敢动我们寒清的手!这双手可是要写计算做实验的手啊!寒清,是不是那伙抢劫的!”
“……”陈寒清的手压根没有多严重。甚至早上起来已经看不出红印了。只是保险起见,陈寒清又给自己涂了一层薄薄的青草膏,不然他怀疑周琦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快让我看看。”伊恩听到周琦一大段夸张的表演,虽然一句也没听懂,但也赶忙凑过来。
陈寒清气恼地瞥了周琦一眼,只好解释道:“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了。”说着他举着手给伊恩看了一眼。
伊恩从来没见过青草膏这种东西,看到陈寒清手背上涂着一层绿色的膏药都惊呆了。
“快把它交给我吧,你必须坐在旁边休息!”说着,伊恩抢过了陈寒清手里的记录表,“哦!我觉得你应该请假休息休息。”
陈寒清觉得好笑,“没有那么严重。”
“不、不。”伊恩把试图站起来的陈寒清按了回去,“你看着就好了。反正你只要做了就会是满分。”
周琦算是感受到偶像崇拜是个什么样子了。他作为舍友还没表现呢,伊恩倒是把他的活抢干净了
[寒清,唐小海的事情恒泽已经告诉我了,接下来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中午邓崇发来了信息,陈寒清想了想,唐小海真正的目的是邓崇,况且邓崇的方法绝对比他的多,自己再插手意义确实不大,便回了一个好字。
吃着饭,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陈寒清还是郑重地给郑恒泽发了一段感谢之词。
可接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陈寒清吃着、吃着心率越来越快,总有种空气稀薄难以喘息的感觉。他捂着胸口做了两个深呼吸,周琦见状忙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喘不上气,很难受,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你别暗示自己,你得相信科学!”
陈寒清想冷静,但是他坐在那里,越是坐着越是慌乱。他拿起手机,才发现郑恒泽一直没有回复。他想拨郑恒泽的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号码。
他直接打给了邓崇,对面很快接起来,“喂,寒清吗?怎么了?”
电话这头安静了一会儿,陈寒清试探着问道:“你跟恒泽……在一起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怎么了?”
“他在医院。”
陈寒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管周琦在背后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了,他只知道自己要往外跑,自己要尽快赶到医院去,赶到郑恒泽身边。
陈寒清气喘吁吁出现在病房的时候,郑恒泽正躺在病床上,他睡着了。
他的嘴唇干裂而苍白,额角、眉尾到处都是被击打的痕迹,右手甚至打上了绷带。陈寒清不敢相信,在衣服的覆盖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伤痕。
“怎么会这样……”
邓崇扶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昨天大雨,他没有带伞shi透了,所以就想从餐厅的后门进去。刚进旁边的巷子就碰上了那群劫匪。其实那一片之前也发生过很多次类似的事了,一般只要给钱也不会被打得这么狠。但是恒泽他死拽着其中一个不肯放手,一直撑到有人报警,警察来了,他都没放。”
陈寒清痛苦地捂着脸,“他昨天是从我家走的,是我没有给他拿伞……”
“你不能这么想,昨天那种天气,即便有伞他应该也很狼狈。而且,这伙人只是用棒球棍和小刀,没有持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着邓崇拍了拍他,“就是怕你多想,他早上醒来就只交代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别告诉你,另一件是别告诉他家里。”
“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告诉家里吗?”
邓崇摇摇头,“不可以,总共两件事,我已经办砸一件了,不能连另一件也搞砸。如果他家里知道了,会立刻派人过来的,那样恒泽还能不能留在这里都两说了。”
陈寒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林起去上课了,晚一点会来换我的,之后我再请个护工来。”
“我要留下来,你不用请护工,我可以照顾他。”
“可是你的课比我们的还要多啊?”
“我在来的路上就请好假了,我要留下来!”
陈寒清并不是问自己能不能留下来,他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必须留下来照顾郑恒泽。
“寒清……”邓崇记得,跨年的那个晚上,陈寒清也是如此,他用坚决的眼神看着郑恒泽,可惜郑恒泽没有退让。而如今,依然是为了郑恒泽,他又一次如此坚决,“好吧,你留下。我和林起有时间就会过来。”
邓崇只能告诉自己,陈寒清坚决要留下照顾郑恒泽是因为他有些内疚、自责,再无其他原因。
郑恒泽又做了那个令人晕眩而恐惧的噩梦。在梦里他好像是知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