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过水灾,又临瘟疫,再加上边境的盗骊国趁火打劫屡次sao扰边境,大夏国民生凋敝,苦不堪言,今年注定是让沈亦安为之头秃的一年。
沈云沉刚刚兴修水利疏通了河道,瘟疫就不请自来,早朝上文武百官吵作一团,众说纷纭,但基本保持了一个一致:盗骊国那边可以暂且姑息,瘟疫刻不容缓。
“父皇,儿臣愿领命前往。”
瘟疫兴起的梧州是在沈亦安的封地,治理这次的瘟疫沈亦安义不容辞。
“大夏四十七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这是大夏史书后来对这次瘟疫的记载,其惨状可见一斑。
这次回封地治理疫情,首先就要从源头抓起,弄清楚第一个死亡的人的具体死亡原因,况且梧州邻水,水源也是一个很好的调查方向。
这次疫情扩展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距离上报到朝廷派人去查已经过去两周有余,一开始以为只是换季时盛行的流感没有引起多大注意,随着死亡人数的不断飙升才渐渐引起了注意。
下了早朝,沈亦安简单收拾了收拾,嘱咐府里的下人们等许染伤好后就送入为林书苑识字读书,毕竟将来是他的人,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当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沈亦安一路快马加鞭,只带了裴清遥一人,两人驾着两匹马就回了梧州,毕竟是回自己的地界戒备心也小了很多。
一路上风尘仆仆,小半日就入了梧州地域,没了以往的繁华富饶,街道上空无一人,骑着马根本无需考虑避让行人,沈亦安轻叹一声,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自己原先住的府邸奔去。
梧州这边早就得了二皇子要回来治理疫情的消息,早就有人在门口摇着扇子在门口等着了,沈亦安驾马刚拐过街角,就看到一道宝蓝的身影斜倚在门口,沈亦安兴冲冲的招手道:
“小鸦子!”
那道宝蓝色的身影听后一愣,刷的把扇子合上,一闪身,作势就要关门,沈亦安连忙下马,推着门不让关,言语上调侃道:
“小鸦子,怎么还这么开不起玩笑?”
于鸦力气比不过沈亦安,不再执着于关门,看准时机,手起扇落就是一个爆栗敲在沈亦安脑袋上,沈亦安捂着脑袋叫疼,一旁的裴清遥下了马也不过来帮忙,看到主子被敲了反而捂着嘴偷笑,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闹也闹了,笑也笑了,总不能耽误了正经事。自从沈亦安回归一线的战斗,梧州这边就暂由于鸦代管,作为沈亦安一同长大的左膀右臂,于鸦说不上兢兢业业也算得上是勤勤恳恳,在疫情还没有找到真正源头之前,号召大家闭门不出,减少人流间传染,将疫情的伤亡人数尽量缩小。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沈亦安的面前,沈亦安端起茶来慢慢品着,心中思虑着,对刚才于鸦说的话不置可否。
这次疫情爆发的毫无征兆,偏偏就在沈亦安的封地梧州掀起波澜,又恰巧是在沈亦安和沈云沉夺嫡这么关键的时候,又赶在骄倨阁失势众阁纷争关口,说不是别有用心之人而为之,他沈亦安都不信。
摆明了有人要浑水摸鱼,趁着这次疫情来牵制沈亦安。
于鸦认为是沈云沉故意而为之,沈亦安不太赞同,沈云沉就算于=与自己不和,但起码都是沈氏皇族的人,根本上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梧州疫情,是牵制他不错,可受苦的最终都是百姓,把文武百官当做棋子两个人厮杀几局还说的过去,拿百姓的命来玩,不太像是自诩光明磊落的沈云沉能做出来的事。
换一个角度去想,疫情这个事情不是一兵一卒那么容易控制的住的,现在绝大部分都在梧州还好说,一不留神扩散出去,漫及全国,很容易落个鸡飞蛋打,明摆着是个弊大于利的事情。
只怕是另有黑手,只盼着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觉得这不会是他。”
沈亦安轻抿一口茶水,沉yin出口。现在多思无意,徒增疑心,治理疫情才应该放在首位。
询问过后招来裴清遥随行,准备亲自去瞧瞧,寻常的郎中大夫都推说:“学艺不Jing。”也没有什么针对这次疫情的药,看来待会还得再去会会秦逸群这个老狐狸借他的“宝贝”来用用。
“那我呢?”
沈亦安放下茶杯起身欲走,于鸦慌忙张口询问道。
“在府里做好栗粉糕等我回来就行。”
沈亦安语气上挑,活像一个吩咐妻子准备晚饭却只管自己出去找乐子吊儿郎当的相公,于鸦也不恼,勾起嘴角笑了笑,闪身去了厨房。
沈亦安的这点小心思于鸦一起长大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是心疼他这今天忙前忙后,借口做栗粉糕让他在府里老实休息,沈亦安不爱吃甜,却独好着栗粉糕,做着也简单不耗时,只是回来晚了就怕凉了。
于鸦把做好糕放在蒸笼里温着,净手后径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