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当他被冬日温暖的阳光叫醒,并且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卧室沙发上的顾淮琛时,他几乎认为自己还是刚刚二十岁出头,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任何无关的人都没有出现,每次睡觉前最后一眼看的是这个人,睡醒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仍是这个人。
但现实终是现实,顾淮琛看他醒来,声音疲惫地说:“你醒了,那我走了。”
何宴看他双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一阵迷茫,问道,“顾淮琛?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晚上没睡觉吗?”
顾淮琛看看他,随后低头两手按揉自己的太阳xue,轻声道,“你忘了……那也好。你又喝断片儿了吧?昨天我恰巧路过,送你回来而已。”
“……”何宴点点头,“你在这干坐一夜?”他掀开被子起身,“要不你在我这儿睡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
本来何宴刚起床,知觉还没有那么敏感,结果他脚刚一放在地上,就感觉腰部酸疼,腿也酸涩的厉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顾淮琛连忙过来扶住他,将他紧紧抱住。
霎时间,两人都十分尴尬。
何宴虽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大致也能猜到,顾淮琛是准备装傻到底,两人心照不宣地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宴轻轻挣开他,“我去给我助理打个电话,你睡会儿吧。”
他拿了自己手机,边拨电话边走进卫生间,下意识地一瞥镜子,就愣在那里了,颈侧有个颜色很深的吻痕十分抢眼,轻轻碰碰就疼。
“Cao!”何宴低声骂道,“他属狗的啊!”
他把电话搁在洗手台上,开始在镜子里检查自己,正面其他地方倒是没有痕迹,转过身后背有几个淡淡的印记,大腿内侧被磨得红红的,后面也涨得厉害。
这下昨天发生了什么就显而易见了,而且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顾淮琛刚看见何宴走进卫生间就坐立难安,在客厅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做缩头乌gui,他在门外说:“何宴,我先走了。”
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就开门离开。
何宴听见他说,就赶忙出来,却也只看见门缝中顾淮琛的衣角一闪而过,他们两个,又被一扇门关在了两个世界。
何宴看着门发了一会呆,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却看见厨房一个锅里盛着煮得软趴趴的面条,另一个锅里熬着软软糯糯的粥,餐桌上放着两盒消炎药。他看着这些,指甲深深嵌进皮肤,强迫自己冷静,可还是上前一步猛地把锅掼在了地上,米粥洒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
顾淮琛,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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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琛离开温暖的房间,走进阳光灿烂却仍然寒冷的冬日,才勉强又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一步步向公交车站走,想到昨夜,他本是想互相用手解决,结果何宴醉醺醺地来回蹭他,顾淮琛本就苦苦坚持,哑声问:“你干什么?”
“你进来嘛……”何宴小声说,顾淮琛没理他,正想去冲冷水澡泻火,又听见何宴说:“老公,你进来嘛……”
“……”顾淮琛眸色暗了暗,之前,他在床丨上逗得狠了,逼着对方叫过自己“哥哥”和“老公”,之后何宴为了让自己开心,经常叫老公,但那都是分手前的陈年旧事了,时隔多年又听到,顾淮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句“老公”燃尽了顾淮琛本就剩余不多的理智,他将何宴翻过身面对自己,把对方一条腿扣在自己腰间,当他终于进入何宴身体,被那个温暖的地方包裹着时,才感觉自己另一半不知去向的灵魂又回来了,终于拼合成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事后,顾淮琛揽着何宴靠坐在床头,心情格外好,他几乎破罐破摔的想以后都不要管那些鬼誓言了,于是又开始像之前那样耍流氓,问道,“老公让你舒服吗?”
“嗯!”何宴点头。
“真的?比其他人舒服?”
“哪有什么别人啊……”
“你不是有好多小模特儿吗?”顾淮琛问出了这个让他介意了很久的问题。
“那是偶尔。”何宴醉眼朦胧的看他,“非常非常偶尔。”
“那那个Ash呢?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他和我比谁好?”顾淮琛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老脸挂不住,正要说点别的,就听见何宴说:“你好。”
他说,“你最好了。”
他努力调动一团浆糊的脑子,“还有,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没人敢上我的,开玩笑啊,不想混了他们。”
顾淮琛收紧双臂,让何宴靠在自己胸前,说道:“不管谁上谁,以后都没有别人了,好不好?你只跟我做。”
“好啊!”何宴说完,又想到了一些模糊片段,便低下头,委屈地说:“你之前不要我。”
“我哪有不要,那我以后都要,好吗?我们还像以前,只有对方,好不好?”
“当然!”何宴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