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依旧升起,人们惊奇地发现阳光不想往日温暖甚至还有点冷,原来是路边的绿植挂上了白霜,那是寒冬降临的前兆。
江尚淮拉开窗帘俯瞰下方白茫茫的一片,原来已经是寒霜了,过了寒霜就是大雪天了,那是他最难熬的日子,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只能让床下的小太阳被迫营业,那已经是它工作的第五年了。
小太阳虽好但功率大耗电较高,有时候为了省电他缩在转椅上在脚丫子盖上空调毯子,冬天再冷那也是冻皮不冻骨,冬末春初寒风刺骨,老城区电力供应不足出现间接性停水停电,洗脸洗澡连水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就不洗;有电没水全身臭烘烘的,比死了还难在,这才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虽然穷了点但是绝对不能蓬头垢面示人,这是江尚淮的底线,超过这个底线他宁愿去死。
印象里寒霜天是比下雪还冷,每次醒来都能感觉得得到一股惨绝人寰的冷气扑面而来。然而自从来到余越前的住处后,他以前是最敏感低温的,但是现在他浑然不知道寒霜降临,到底是富人的住处冬暖夏凉、四十二小时有热水供应,舒适无比。
江尚淮瞟了一眼熟睡的余越前,看时就盯住不动,江尚淮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他的脸,他的脸很好看白白的像瓷一样,面部的肌rou分布得恰到好处多一分显胖油腻、少一分则显得刻薄尖酸。
他的嘴像果冻粉嘟嘟的像是嬉戏玩闹得淘气孩童才有的,而眉毛平整如小刀、眉骨凸出眼深邃生气时略凶,笑时刚强中带着柔情,这哪是个霸道总裁倒像个杀人无数唯独对伊柔情似水的男人。
也难怪那么多Omega对他这么着迷。
江尚淮有看来看来发现自己的形容不太恰当,一时词穷,硬是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处处带着矛盾却又是哪样协调的脸,估计“淘气嘴”配上“冷漠眼”这世界上也就他余越前一人了。
江尚淮越看越没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这份温暖多久,越是害怕失去就越小心翼翼,他不去打扰不去提任何要求,坐在电脑前就是一天,要不是余越前说“和我交往吧”他估计连卧室都不敢进直接睡客厅。直到昨天他才知道他卧室后面有个室内健身房什么健材都有估计健身房没有的他都有。
他很想放下顾虑和他放肆的交往着,可是谁叫他有那样的身世背景呢!只要祁威还停留在这世上一天他就过得不安宁。
如果他是何思齐哪样的家世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可惜他不是。
他和余越前的身份一开就是不对等的,一个是半文盲市井平民,一个是高学历上层名流。贫富差距始终是一个隔阂,如果不能消除他和余越前智慧越走越远最终变成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不可否认和余越前交往无形之中给了他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收入的不平等,江尚淮越是想追上他就越是努力剪视频做直播,然而效果甚微收入不增不减反而增添了负担。因为他发现他的能力只有这么多了,知识储备人生阅历限定了他不能向上继续发展。
越想突破就越是不能到达边界,停滞不前带来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即便他余越前不介意,但是他介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好累,这大概就是对象比自己优秀是什么感觉的感觉吧。
即便如此哪怕两人没有了隔阂,修成正果,那他的家人呢?据他所知他的多腺体异生综合征有极大的概率生不出孩子的,没有经济价值连最基本的价值都没有。
或许拿自己生孩子的功能来衡量自身价值的做法听着很可笑很愚昧,但是这就是事实,没有那个Alpha愿意陪伴一个一无是处的Omega共度一生,尤其是富人。
如果连孩子都不能有,他又拿什么回报余越前对他的付出。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余越前来到卫生间问,他从后面抱着江尚淮的腰。
“越前,我……”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还是没能放下心里的顾忌语气平和的把事情说出口。
“嗯?”
“我可能要出去一下,午饭不用等我。”
“我叫小林送你?”
江尚淮赶忙拒绝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咱俩是什么关系,用不着这么见外。”
“我没有见外,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放心。”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小林送你去。”
“……”
江尚淮欲言又止,余越前的态度强硬不是他拒绝就能推掉的。
就这样江尚淮和小林踏上了去法院的不归路,临行前余越前交给他一张卡。江尚淮盯着手里的银行卡发呆,这是一张蓝行的卡和郝琼给他的那张是一家银行。他没有记错的话,银行制度没改革之前蓝行的业务只针对账户流水百万以上的客户,不像绿行哪样亲民取几十块钱都可以受理。
遇事不决先砸钱,有钱人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