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一看到他那兴奋的样子,便知交代他的事有了结果,倒是意料之外的快,确实是个好苗子。“有结果了?”
“恩。”小虎兴奋点头。
“孩子,坐下说吧。”苏映月移开了位置,反倒叫小虎吓了一跳。
他这种乞儿怎么能挨着苏映月这种气质不凡的夫人坐,愣着不知所措。
“嘿,愣着干嘛,来姐姐这儿坐。”曲水一把拉过了小虎,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她年龄最小,现在有个比她还小的,她当然乐意。
坐在曲水旁边,小虎就没有那么拘谨了,只是再一次觉得南宫碧落她们很好,说起查到的事情,也就更加仔细。
“马三儿是东坊的小混混,游手好闲的,平日里就好赌点钱,没事还骗骗老人家,卖些辟邪的东西和唬人的药。那秀才叫方仕显,连番考举人不中,迷上了赌博,是马三儿赌友,是个迂腐羸弱,又迷信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马三儿爱骗人,就那秀才信,总在马三儿那儿买些玉佛、黄符,没成想邪没避到,自己还中邪疯了。至于这刘猛呢,就是一庄稼汉,是方仕显邻居,为人老实、热心,平日里还时常以饭粥接济穷秀才,但他却不知道劝方秀才离马三儿远点,憨得很……”
小虎说了一大串,倒是把马三儿、方仕显、刘猛三人的背景抖得干干净净,连曲水都不得不佩服这小乞丐套人话、掏人底的本事。
“行啊,小子。这么短的时间问出这么多来。”曲水拍了拍小虎的肩。
小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平日讨饭,嘴甜懂得讨人欢心,自然这些小道消息也来得快。对了南宫姐姐,我还打听到,王大伯出事那天和一个书生吵了一架。我以为是方秀才,结果不是。”
“书生?”南宫碧落有了兴致,“你听谁说的?”
“东坊的林大叔。”
“带我去。水儿,走。”
“啊,小姐,我还没吃饱呢。”说是这样说着,曲水接过流觞递给她的两个包子,就随着南宫碧落和小虎去东坊。
流觞则陪着苏映月继续吃东西,要演好下午的戏,不能饿着。
东坊。
小虎带着南宫碧落找到了那个林大叔,将姚付新的画像给他认了认,那个和王福吵架的书生还真是姚付新。
三个人往都察院走着。
曲水将姚付新的画像看了又看,好歹也是个俊俏模样,眼神是凶了点,但也算文质彬彬,怎么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呢?
“小姐,凶手真的是这个姚付新吗?这杀手的爱情还真是可怕,以爱之名,杀了四条,不,八条人命。”
小虎听了曲水的话,道:“姐姐,你都说是杀手,可能手上就不止这点人命。”
南宫碧落听着他们讨论,一言不发,就看今天下午能不能将这冷血杀手引出来。
三人就快走出东坊,南宫碧落正要让小虎回去,却被一群蜂拥而来的人打断,只见一群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都朝同一个地方跑。
南宫碧落跟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民众围着几个小道士在哄抢什么,而一个像是师父的中年道士则拿着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在一旁看着。
曲水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小虎啐了一口,“就是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在卖符,吸血妖不是闹得凶吗?老百姓就都相信这是妖魔作祟,求符保平安。喏,就那个老道,叫张道、清、还是张道灵,嗨,反正就是这个张道士趁机发了笔横财。若是师父和王大伯还在,一定泼他们一盆脏水,这些骗街坊邻居血汗钱的家伙!”
谣言四起,百姓固然愚昧,可更多是官府不能抓住凶手,安定民心。
南宫碧落兀地叹了一口气,“小虎兄弟,你先回去。我和水儿回衙门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小虎点头,南宫二人便离开。
回衙门的路上,曲水看着自家小姐难看的脸色,关心地喊了声:“小姐。”
南宫碧落打起精神来,对曲水笑道:“我没事,还得留着精神抓人。”
午时一过,风飘絮果然带着人到都察院要人。
言辞犀利,连王锐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而且还不是那种蛮横的无理取闹,而是引经据典,连大明律都搬出来。说得李恒王锐面红耳赤,又只能在都察院无能缉凶的情况下,任由风飘絮表演。
而苏映月也十分配合,和风飘絮一番唇枪舌战,大有诸葛退群儒的架势。风飘絮、苏映月都是那种气质绝佳的人,但发起火来,真是生人勿近的气场,旁人话都不敢接。
南宫碧路知道自家娘亲口才好,这风飘絮口才也是了得,这本是一出戏码,但效果意外的好,似戏非戏,最能以假乱真。
结果当然是清颜被风飘絮带走,苏映月明确表示,清颜现在未苏醒不宜颠簸,否则好不容易保住的大小两命有恐再陷危险。但风飘絮有财力,又拿着清颜的卖身契,一句重金聘请天下名医好过在这里一直不醒,敲下了清颜被带走的事。
当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