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絮是怎样的人?
凝烟的评价很简单。
强大。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赘述。
南宫碧落却感觉得到那种简单而又深厚的尊崇,风飘絮像一颗长在她心里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生长的枝桠就好像已经触摸到阳光,支撑在天与地之间。
凝烟并不愿意对外人谈及风飘絮,越是在乎越是小心,风月楼上下也不会轻易谈及风飘絮,他们只会做该做的事,因为信任。
或许在风月楼上下的心中,风飘絮就是撑起风月楼的那根脊梁,那株参天大树。
更或许南宫碧落本就不应该去问别人,尤其是问几乎是在风飘絮庇护下的任何人,而是该用自己的眼去看去了解,才能真的认识风飘絮。
月当空,夜色浓。
风从未关闭的窗儿吹进屋里,吹动了没有罩纱的烛火,屋子里的光线轻轻摇晃、明灭,灯熄了。
昏暗中屋子里静悄悄的,饭菜散着热气和香,南宫碧落和凝烟都没有说话,玉飞花睁着她的大眼睛疑惑地想要看清她们的神情,这时却只在安静里,听见了歌声。
曲调悠扬,从风月楼主楼里被风送来,一曲《春江花月夜》,犹带楼里喧嚣漫语。不在楼中也知楼里的轻歌曼舞,笑语欢声,今夜的风月楼也是宾客满座,醉梦笙箫。
楼里或许气氛高涨,在别院寂静处听来却不免唏嘘。冬季酒色歌春,就好比明明是悲剧却要你笑着来演,听者怀着寻欢作乐的心醉里梦春,歌者却不知是怎样的心情了?
自古青楼女子多悲情,身不由己,颠沛流离,善终少,血泪多。
在誉王查到的资料里,风飘絮也曾是秦淮江上红极一时的青楼红牌……
南宫碧落心紧了一下,同为女子,无关真假,此时此刻这些曲调和声音就会让人心里压抑。
却是凝烟点了灯,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亮了,扣上了灯罩,房间一下亮堂起来。
凝烟复又坐下,拿起了筷子,递给了南宫碧落,“饭菜要凉了。”
南宫碧落回过神来,顺着筷子看向凝烟。
烛光中,凝烟美丽的脸颊渡了一层暖色,神情如常,对于这种情况她们早就习以为常,更淡漠,也藏得更深。
“现在并不是很饿,一会儿吧。”南宫碧落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东瀛浪人的行踪你已掌握?”
凝烟也不勉强,回道:“恩,如果你需要现在就可以派人把消息送往衙门。”
“暂时,按兵不动。”南宫碧落说道,然后便思索起事情来。
凝烟不打扰她,准备放下筷子之时,却是玉飞花一下坐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饿了,她不吃,我可以吃吧。”穿回女装的玉飞花多了一些娇柔可爱。
虽然凝烟并没有什么感觉,还是将手中筷子给了她,她开心一笑,接过筷子也不客气,自己拿过饭,吃了起来。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动作是快了一点,但也不是狼吞虎咽,仪态还是好的。
没有人管她,南宫碧落想着事,凝烟也想着事。
玉飞花很快就满足了饕餮之欲,见另外两人,南宫碧落看着别处,凝烟看着南宫都出了神,没有人理她,便觉得有些无聊。
她眼睛四处溜了一圈,回到了凝烟身上,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就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双眼睛虽明亮,却好像藏了许多的心事,她好奇起来,咳了一声,“咳,美人姐姐、”
才刚叫了一声,南宫碧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吃饱了?”
“唔。”玉飞花被打断了话,被南宫碧落那双眼睛看着的她忍不住就乖乖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无比纠结,奈何现在是没法造次了,索性也就服从了南宫碧落眼睛里的警告,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南宫碧落见玉飞花没有口舌生花去招惹凝烟,轻轻勾了下嘴角,孺子可教。
凝烟看在眼里,觉得南宫碧落就像在带孩子,她对玉皇堡了解太少,留了点心在玉飞花身上,其余心思还是在南宫碧落那里。“你的手,差不多该换药了。”
南宫碧落看了一眼左手,没有说什么就放在了桌上。
凝烟拆开纱布,那难看得有一点恶心的伤口就露了出来,玉飞花都有些不忍直视,凝烟却很镇定,手法娴熟地换药、上药、包扎,手法和风飘絮一样,干净利落,就是比风飘絮多用了一个瓷瓶,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次好像多了一种药膏?”
“生肌活血的药膏,如果你恢复得好,基本上不会留下疤。还痛吗?”凝烟动作很轻。
“没有了。”
玉飞花眼睛在南宫碧落身上和凝烟身上来回转,很是疑惑怎么这美人姐姐也格外青睐南宫碧落?说起来她来京城遇到的人都对南宫碧落欣赏有加,打听来的事也是赞扬南宫碧落的多。
当然也有恶毒诅咒她死的,不过都是在南宫碧落手上吃了官司的恶人或者与南宫碧落有仇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