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郊,顺义县。
顺义是皇都京城附近的县城,距离京城三十里,通往京城的路有三条,官道一条,怀柔小道一条,曲峰山路一条,不走官道约两个时辰的路程。其中曲峰山路最为荒僻古旧,在有了怀柔路和官道之后几近荒废,沿途多有树林,偶有樵夫猎户,鲜有行人。
就是这幽静的曲峰山道,今日偏有两人惊林中鸟兽而行,所过之处,山鸟忽而惊飞,散落几片枯叶,飘飘荡荡落在地上,被他们走过碾碎。
本应在风月楼悠哉休养的南宫碧落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偏僻的古道,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左手包扎虽不扎眼但也显而易见,有伤在身持有佩剑,右手中牵着一条缉捕犯人的铁链,拴着一白衣公子的双手,是那肩带血迹,略显狼狈的桃花仙采花贼:玉飞花。
两人相距一个身位,正往京城赶着路,偶尔南宫碧落拖动手中铁链,铁锁链咣当作响,玉飞花便一个踉跄向前快行了两步,始终逃不过南宫碧落两步距离,乍一看就是一个失踪多日的女捕终于擒获了犯人,正回京复命。
玉飞花忽而又走近了一些,手肘撞了撞南宫碧落,低声说话,“喂,这铁索少说有二十斤吧,用不用这样逼真?”行为熟稔,声音微沉,一开口此‘玉飞花’便非彼玉飞花,乃人假扮。
“戏做全套,二十斤对你来说很重吗?”南宫碧落语气平淡,斜眼看向‘玉飞花’,Yin柔Jing致的五官与真的玉飞花几乎一样,唯有熟悉的人才能从一些小动作里知道,这人是那吊儿郎当的天外山庄的挂名庄主司徒凌霄。
“嘁。”司徒凌霄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多是对自己与南宫碧落相识的孽缘,从而导致自己受苦受难的不满。
一直腰板挺直,又风度不凡的司徒公子此刻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下去,丧气得不行,倒是挺符合现在被捕囚犯的身份。
南宫碧落见状微微勾了嘴角,“要你配合,也不用这么丧吧,司徒公子?”
“扮了这么个娘娘腔,还要受苦受累,正主却在风月楼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朋友。”司徒凌霄斜了南宫碧落一个白眼,玉飞花本就是女子身,扮了男装也多属Yin柔。司徒凌霄实打实的男儿,一个白眼生生被翻出了几分哀怨娇嗔,不得不说风飘絮的易容术也是十分了得。
“当真只是这样?”南宫碧落不以为意,多年的朋友,她知道司徒有心事。
司徒凌霄又见到南宫碧落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熟悉又让人无所遁形的讨厌,他撇了撇嘴,别开了头去,拉开了距离,外人只当他们这是疏离,却不知他低头时,微带困惑又亲密的问话。
“南宫,是我孤陋寡闻了吗?女人也能喜欢女人?”
“嗯?”南宫碧落虽然嗯了一声,但见司徒凌霄垂头丧气的样子,也知自己多半猜对了。
天外山庄的少主人很低落,好不容易有了心动的感觉,却又很快遭遇了晴天霹雳。他看上了瑶红,但瑶红的心上人却是那妖娆美艳的花魁凤舞。
也许他不该好奇心太旺盛,躲在梁上欣赏了花魁的惊艳才艺,还好奇地偷偷跟上了百般推诿了恩客的退场花魁,却听到了别人浓情蜜意的情话。偏偏那柔情无限关怀着花魁的人是他有好感的姑娘。
就一个过场的间隙,两三句话而已,但其中的情意,司徒凌霄不是笨蛋,察觉得到。而花魁流露出的笑容也是舞台上看不到的美丽。
“唉~南宫,我失恋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司徒公子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很难受。
南宫碧落听到司徒凌霄这样说,松了一口气,嘴边重新有了笑意。“早就和你说过,花花世界并不是那么好玩。当一个世外桃源的大少爷,挺好。”
司徒凌霄又叹了一口气,深呼吸后,抬起头来,对南宫碧落又‘嘁’了一声,“本大少爷要真的窝在我的桃源里,你去找谁帮忙?”
“本捕知交天下,倒也不缺帮手。不过嘛真像司徒公子这样身娇腰柔,又长得那么Jing致的,确实不多。”南宫碧落一本正经的实话实说,顺带挤兑了司徒凌霄,对付他总有很多法子。
“你!”司徒凌霄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高体形,他不算矮小,奈何细腰肤白长得帅,在多数五大三粗的男人里面也算‘小巧玲珑’的,否则也不会招惹上咸阳老鬼那个龙阳癖,还要南宫碧落出面帮他出头了。
思及此司徒凌霄一阵恶寒,不过既然男人都有喜欢男人的,女人喜欢女人也就能接受了吧。
“南宫碧落,你就不能积点口德。本公子失恋了,有点同情心好吗?”司徒凌霄从小到大在南宫碧落那里只有吃瘪,深知装可怜才是正确之道。
“是吗?那好吧,我同情你。”南宫碧落没看司徒凌霄敷衍着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林子安静过头了。
“就这样?”司徒凌霄嘴角抽搐了一下,指望南宫碧落安慰他真的是个错误。“喂,南宫,你好歹也二十有七了吧,就没有对谁动过心?爱情,心痛,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你懂吗?你有没有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