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
南宫碧落回家之时,苏映月看到她那一身血衣差点晕过去,好在及时稳住了情绪,才知道她唯一伤到的只有手。在帮她检查过之后,得知她这段时间并不是外界传闻那样下落不明,苏映月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纵使她心疼女儿受伤,也是一声令下:要罚,必须要罚。她才不管南宫碧落是不是才奔波恶战回来,总之还没死,不惩罚一下,这个不孝女总有一天要气死她。于是在外厉害的南宫捕头沐浴换了身衣就乖乖去小祠堂跪着了。
流觞不在家,此刻指不定在解剖哪具尸体,家里人也就没人敢去向苏映月求情。从回来跪到半夜,一口水都没沾,苏映月好像也没有让南宫碧落起来的迹象。
“小姐。”曲水一直陪在南宫碧落身边,知道夫人明明也心疼自家小姐就是抹不开面子,而自家小姐也是,也不为自己求求情,跪在那里一副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样子。曲水已经好几次快睡过去,也强撑着Jing神陪着她。
南宫碧落回神,对守着自己的曲水柔了目光,“水儿,这段时间辛苦。你去歇息吧,不用陪我了。”
“可是、”
“娘气消了,就没事了。我多了十年内力,娘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心中都有数。乖,去休息吧。”
“那、好吧。”曲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门就看到了躲在门外的苏映月。
“夫、”
苏映月一摇头,曲水便噤了声。二人一起在门外看着孤身一人在祠堂里跪得笔直的南宫碧落,其实都明白她这是有心事,正好借此机会一个人静一静。每当南宫碧落遇到难事,就会在她爹灵位前,待上好些时候。
“唉。”苏映月轻声叹了一口气,爷俩一个样。领着曲水走远了一些,柔声道:“水丫头早些休息,我们家这个混东西比你想的结实得多,你比不得她经折腾,听话去睡吧。她要跪等她跪,让五婶给她备个火炉。”
“是,夫人。”曲水又回头看了看祠堂,便和苏映月一起离开了。
南宫碧落一人在祠堂,时间一点点流逝,子时已过半。
静悄悄的祠堂里燃着青灯,灵位前的三炷香火,徐徐升着轻烟,南宫碧落目光落在地面上,许久都未曾挪动过了。
“唉~”恍若老僧入定般的她忽然叹息了一口气,而后斜眼动了下眼珠,道:“别躲在那里了,出来吧。”
话音一落,司徒凌霄便端着盘糕点走了进来,没个正行地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南宫碧落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后,问道:“什么时候发觉的?”
南宫碧落斜眼见他吊儿郎当地吃糕点,淡淡道:“你来的时候。”
“咳、”司徒凌霄当即被呛了一下,连忙喝了一口水,不满地瞪着南宫碧落,“那你为什么不早开口让我进来,害我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我以为是你喜欢呢。”
“你!我吃饱了没事啊?喜欢吹冷风。”自己要不是关心她,谁受这罪?
南宫碧落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自作自受的样子。
司徒凌霄真能被南宫碧落气死,好在也是老相识了,打小就知道和南宫碧落计较只会吃瘪,也就自我调整了心态,笑眯眯道:“南宫世姐,长夜漫漫,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受罚寂寞嘛,就来和你说说话、谈谈心。”
“哼。”南宫碧落笑起来像一只狐狸,眉眼弯弯地看着司徒凌霄。
司徒凌霄打了个寒颤,坐正了来,正经道:“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瘆得慌。我不就是看你杀了那个大块头后就心事重重担心嘛。”
南宫碧落语调上扬:“不是好奇?”
司徒凌霄撇嘴,“一半一半。”
南宫碧落见司徒凌霄也老实,微微笑了笑,沉yin了一下,轻声道:“我没事。”
“没事?”司徒凌霄上下扫了南宫碧落一眼,“我们多少年朋友了。虽然我被我老爹关在天外山庄没怎么出来过,但是你南宫碧落的事,我都要比自己亲爹的事清楚了,你还瞒我?”
南宫碧落笑道:“知道我不想说还问?”
司徒凌霄一噎,俊脸差点扭曲,很快又笑眯眯道:“我好奇呗。世姐,你的心事是不是和一下就出现在都察院的那个神秘老板娘有关?”
南宫碧落没有回答他,消失的笑意已是答案。
司徒凌霄见南宫碧落收回了视线,又沉浸到自己思绪的样子,摸了摸下巴,想要询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从南宫碧落的神色观察是无法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的。
“啧,南宫你别不说话啊。你在想那美女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分担一下。”
“我在想她、”很多事。
南宫碧落噤了声,她想要相信风飘絮,又不敢完全相信风飘絮。难以形容的复杂心情,二十七年从未有过。
旁边的司徒凌霄却忽然鬼叫起来,“完了完了完了,我的南宫世姐啊,你不会、不会也、”
司徒凌霄想起了瑶红和凤舞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