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段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小心侧头问同桌:“这是谁啊?老杨呢?”
陈松眼角瞄着老师,靠近段直,轻轻说道:“新来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老杨呢?”这不是老杨的职务吗?怎么突然换人了?还是在初三只剩一半的时候?
陈松低着头,压低声音:“老杨他爸做检查时查出了毛病,得住院治疗。听人说,得有人在那一直伺候着。没办法,老杨只得办了休假。毕竟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得小心伺候着。”
“因为这事儿,老杨觉得对不住咱班。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他却半途而废了。你是没看见,那天老杨走的时候,对着全班鞠了个躬,半天没起来。说是对不起咱们。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泪。”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学生。手心手背都是rou,却只能选一个。以老杨重情重义的性子,心里必是不好受。
“那这个老师是谁啊?之前没有见过啊。”代班的话不应该都是其他班的老师吗?这个人却是从没见过。
“是退休的老教师,是我本家,都姓陈。听说是学校专门请回来专门教咱们的。就带半年,把咱们送走就完事儿。”
陈松凑到段直跟前,八卦的说道:“听说这人在任时回回评先进教师都有他的份,就没掉下来过。而且,教学质量那是杠杠的,不掺一点虚。”同桌举起个大拇指示意。
说着,陈松叹了口,遗憾的说道:“可惜,就是太较真。总是时不时的叫几个人去办公室,重点查缺补漏。”陈松摇摇头,为那几位兄弟滴下几滴辛酸泪。
段直点点头。挺好的,只剩下半年了,若是能再帮他们提提成绩,倒是一桩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老教师确实不同凡响。对于难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总是一针见血,找到最关键的地方。对于历代的真题难题如数家珍,总是在讲着一个题型时,旁征博引的说起其他相似题型,甚至那一年的那份卷子都说的一清二楚。
一节课上的很快,在段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结束了。
下课铃刚响,便下了课,不拖一分钟。不过,走时倒是叫了几个人到办公室。段直看了眼,是数学拉分的。估计是到办公室重点教学了。
金佳蹦蹦跳跳的的过来,坐在段直前面,跨坐在椅子上面对段直:“诶,小直。你可算回来了。先说好啊,这段时间你可得帮我补数学!”
段直拿出英语书,调笑道:“你不是不让我给你补嘛!说什么,你要如江中的浮萍一般,独自飘零。这样才能显出你遗世独立的气概。怎么突然又让我给你补了?”
金佳深深叹了口气,脸皱成一团:“我也不想啊!但是陈老师刚上任便抓了几人重点观察。一有时间带把他们逮到身边,亲自带着。我看了看,若是我那成绩再不提高,离陈老师的‘贴身照顾’也没多久了。”
陈松凑上前,欠揍的说道:“别啊,金佳你要相信自己。你是谁啊!我们佳姐!怎么能害怕他呢!是不是啊!”
金佳举起拳头:“滚一边去!”
陈松缩起脑袋,偷笑着。
金佳看向段直:“说好了啊!你得帮我!”
段直好笑的点点头。“行。不过说好了,到时候可不准半途而废!否则,”段直冷笑一声:“到时候,就另寻高师吧!”
金佳行了礼,笑嘻嘻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交代完,金佳有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马尾在身后左右摇晃,摆的极高。
陈老师的到来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哀嚎一片。因为,质量过硬的陈老师不但主抓自己的强项。对于班主任这项职务也毫不懈怠。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他的认真负责。
凡是自习课,一堂不拉的到班。总是手拿一本书背在身后,像个将军一般大刀阔斧坐在讲台上。时不时的抬起鹰一般锋利的眼睛巡视着教室,搞得同学们就像是鹌鹑一般,一个个老实的不行。
为此,不少同学都在背后抱怨,说陈老师管的太严。毕竟相对于老杨的放养式管理,猛然的集训式管理大家都有些受不了。但也仅仅说说,毕竟大家都知道已经初三了,他们不能再想初一初二一般,他们没有挥霍的资本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陈老师是对他们好,他们不能不识好歹。
“恩?”段直青皱着眉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女生。周怡的成绩一直不好,不过其中数学是最拉分的一项。因此也是陈老师重点抓查的对象。同其他人一样,总是要时不时的叫去办公室补习,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
不过,段直看向周怡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周怡一个人被叫到办公室回来时,总是双眼通红,眼神闪躲。
若是被训了,也不至于每次都被训哭吧?
段直收回目光,可能是他太敏感了。
却不料恰好看到金恣转过头去,神情淡漠,却又像将一切尽收眼底。段直皱着眉头,心里莫名有丝异样。
段直再次扭头看向周怡,只见她动作缓慢的拿出书。同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