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烧得通红,让即使他觉得在再累再疲倦,也没有办法可以睡着一会.
但是他又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他知道他的两个护法进来了,不仅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开口和他们说话.
李玉白看见大夫正好过来,便上前问道:"庄主怎么样了?"
老医者摇了摇头,"请恕老夫无能,欧阳大夫还没有请到吗?"
李玉白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薛凌风:"派了很多人出去打听了,还没有消息回来,真的不好找."
"徐大夫,庄里最近事情多,我们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还是要靠您多费心了."余凡也看了看薛凌风,然后又看了一眼跪在那里不发一语的男人.
在御药堂外面等了几天,又跪了一晚上,他的脸色也比薛凌风好不到哪里去.
"二位护法大人太客气了!"徐大夫连忙行礼,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无非就是把去痛的药膏给薛凌风涂上,可是已经用得过多,这两天都不能再用。
李玉白和余凡没有久待,很快就走了,徐大夫给薛凌风看了看伤口之后,也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又陷入一片沉默。
早上的阳光从窗户晒进来,直直的照在双飞的身上,他竟然没有躲避,麻木了一般的跪在原地。
如果不是他拿走了蓝香,薛凌风此刻就不会躺在这里生不如死。
虽然内疚和担心,但不能不承认,他看到薛凌风替他受刑时,心里那一刻的震惊和窃喜。他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那个瞬间,让他觉得这么多年的孤独和折磨都是值得的。但是为什么这一刻来得这么晚?
为什么要发生在他几乎已经心灰意冷,决定放弃的时候?
如果他早一刻知道薛凌风的感情,他不会和归墟那样的,他甚至都不会有要离开的念头。哪怕他要做一辈子的影卫,哪怕薛凌风的这份爱是锁在柜子里的蜜,只能看不能吃,他只要知道它是存在的,就什么都够了。
可是这一切到了现在都只剩后悔和害怕,他怕,这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如果有生以来他头一次为自己争取一下,命运会不会帮他一把?
“你不要老是跪在那里,去休息吧。”
一夜之后,薛凌风终于又开口跟他说话了,但是语气却很冷淡。
双飞抬起头,阳光照得他的眼睛变成了琥珀色,连里面隐藏着的不安和紧张也被光线照了出来。
他站起来,走到薛凌风床边,第一次主动的接近他,"你好点了吗?"
既然不能再叫主人,他也不想叫他庄主,他不想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
薛凌风不回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他想揭开他的被子,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薛凌风还是不理,过了一会,他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轻轻揭开,然后一双手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身体.
它们带着特殊的凉意,透过层层的纱布传到他的伤口深处,让那火烧般的感觉顿时缓和下来.
他的双飞,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种舒服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薛凌风的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那些伤人入骨的画面出来,这双手开始抚摸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甚至是那肮脏的□,也是带着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凉意.
自己对他交付完全的信任,他却那么毫不犹豫的利用它们吗?既然早都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为什么还要对他说爱?
"你走吧,我好累,想睡一会."
双飞听出来了,薛凌风的声音里又开始带上那种不耐烦的语气.他们现在变成这样了,薛凌风好像完全无法心平气和的和他说上一会话.
而薛凌风现在根本不想听这个男人说任何其他的东西.那些他曾经喜欢的,这个人看着他时的眼睛,这个人和他在一起时的温顺,这个人对他坚贞不渝的爱,现在全他妈成了狗屁,他现在就只想要一个,那就是解释.
自己能为他做的,能为他们两个人做的,他都做了.他不会去问,也不会去催他,他就等着他自己来和他说清楚,或者两个人从此以后好好在一起,或者从此恩断义绝.
如果他一直什么都不解释,那就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自己.
"我可以等你醒了再来吗?"再说话的时候,床边的男人又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薛凌风又没理他,直到他听到这个人默默离去的脚步也没有任何表态.
他可以随时来,但是如果不是来跟他解释,他一样会让他滚出去.
双飞心里也明白了,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不可能再是薛凌风问一句,他答一句,薛凌风不问的,他就可以不答.
他必须自己说给他听.
可是那个男人能理解他吗?他能懂吗?
他能不能理解自己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千影门的时候,如果没有归墟,如果不在那样的环境里找一个可以相互扶持一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