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忍了手臂的疼缓缓拍着身上的竹叶杂草,脸上也是疼极了,看向魏忻时瞳光微散,一时间也没将他瞧的真切,只认得他身上确实穿的是官服。
太子让你来的?她声音微颤软绵,不曾哭,甚至还强行镇定了下来。
日照中天,烈阳如火,一直恭敬鞠着腰的魏忻抬起了头,看着绝色皎丽的她,美的似是融入了这炎炎的阳光中,炙烫了人心,也惊艳了呼吸,微风拂动了青竹,铃铃的悠扬带着她的声音传来,业已乱了心声。
非也,臣恰巧路过罢了。
他又垂下了头,从地上捡起了一条琉璃花坠,细心捧在手中递了来,那是方才挂在她腰间的。
嘉鱼没接,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一双明眸微红,盈盈的看着远处天穹之下的重重宫阙,那皆是储君的宫殿,连她所站的这一处也是属于太子的。
我也是公主,她凭何打我?
只因为她没有母妃,父皇也不愿要,萧妙安便不将她这条命放在眼中,甚至连太子也纵容着她,若不是眼前这人出现,她今天一定会死在太ye池里的。
她才十四岁,过甚的美却也孤独无依,只是眸中的一点水光,已经燃烬了魏忻的一切,他依旧捧着花坠,温柔又低沉的说道:这宫中总是如此,公主若是不想挨打,便要强过二公主去才行。
嘉鱼干脆又坐回了地上,用手揉着面上的痛处,这时才看清了此人的脸,竟也是别样的清秀俊雅。
你这话说的忒坏了,你应该劝我怎么避让她才对,若要强过她去,劳心劳神不说,还得被太子拆骨扒皮呢,都是坏人。
说着,她忽而笑了起来,却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处,疼的立刻倒抽冷气,鹿儿似的眼睛登时也shi漉漉的,直教人疼惜又动心。
魏忻也笑了,倒是从未见过嘉鱼这般直率的性子。
公主就如此怕太子殿下?
竹林下寂静的只有清风和他们二人,方才闹的那样凶,到现在也不曾有人来,嘉鱼就看清楚了,不过是太子授意的罢了,他这人哪里会在意她的生死。
果然如皇兄所说,他最想砍的脑袋是他们兄妹。
怕着呢,谁叫他才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不过,往后萧妙安若是还欺负我,照样还挠她。
她声音是清甜的酥人,可说的话却并非那般娇弱,魏忻看着她捂脸的手指,每一根都雪润似葱段一般,玲珑天然的弧度纤长,生的太好看,再往下是玉琢的腕骨偏偏就是这样的手,将将突破重围挠破了萧妙安的脸蛋。
臣的寓所便在近处,备有伤药,公主可愿前去。
嘉鱼脸上热辣辣的疼,这样回去皇兄定是要生气担忧的,她仰头看向魏忻,轻轻点头:要去,你虽是太子的人,可不知道为何见着你的感觉并不坏,方才的那些话,你会告诉他吗?
当然不会。
魏忻握紧了手中的琉璃花坠,目视着绿草间的华裙白兔,笑的温文恭敬。
去上了些药后,很快就止了疼,又等了许久才消肿,魏忻送嘉鱼回猗兰宫时,怀中还抱了不少的书,那都是她方才在他寓所中看的,见她喜欢他便赠予了她。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哥哥不太喜欢看见外人,今日的事情哦,还有这些书,都多谢你了。
自从上次沈兰卿送她回来后,嘉鱼就隐约发现皇兄似乎不喜欢她和外人来往,所以眼看猗兰宫已近,她就不要魏忻送了。
公主不需言谢。他垂首行礼,不卑不亢,一如青竹般淡雅悦目。
嘉鱼忙抱过书,也朝他福了福身,往那圈地为牢的猗兰宫走去,窈丽的背影都透着雀跃。
似乎对她而言,这外面的帝宸华宫倒才更像是关着猛兽的牢笼。
到猗兰宫时,嘉鱼果见皇兄坐在石阶上等她,那一刻差些哭出来,萧妙安有亲哥哥,她亦是有的,唯一不同的只是她的哥哥不是太子。
夜里,嘉鱼浸在浴水中,身侧萧明铖正细心的给她洗着长发,濯去那些白日洒的花水,又是属于她的兰香在浮动,轻揉着她的头,趴在浴桶边缘的嘉鱼就舒服的哼哼,像猫一样乖。
哥哥,你想做太子吗?
萧明铖手下一顿,片刻继续替她揉着头和发,Yin郁的眸眼暗沉的辨不出颜色。
小鱼为何这样问?
她转头望向他,沾了水珠的粉腮红润,比一旁花插中的芙蕖还要娇艳灿烂,秀眸惺忪的颤着长睫,嘟囔着:哥哥若是能做太子就好了。
萧明铖俯身去吻了她脸上的细小水珠,又忍不住将吻加深去含了她的唇,太子储君,这些是藏在他心底太久的Yin暗渴求,这天下唯有皇权才该令人心动。
也只有得到至高无上的皇权,这臂弯间的妹妹,才会永远依偎在他一人的怀中。
哥哥不想做太子,做皇帝好不好?以后嘉鱼就可以做皇后了。他炙热地舔着她粉透的耳朵,在她痒的娇音连喘时,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