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开放的千剑峰峰门在这一日被打开,众多魔教弟子蜂拥而出,手持兵刃排列在门前站好,以迎接各大门派的人。
其中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非常醒目,他背着一把巨大斩剑坐在一侧,那些刚从门口的经过的侠士们只看了一眼,便纷纷绕路离他远了好些。
魔教中的血屠疯子,谁嫌自己命少,敢没事往前乱凑合!
如何?还有哪些门派没有前来??轻柔声音在弦身后响起,他闻言立刻转身,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太急促了,弦假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眼神从女人秀美的脸上挪开。
咳也没几个,不过就算他们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弦干咳了两声,脸颊有些微红。这是他第二次真切瞧见郁微面具下的面孔,不知为何,平常都会带着铁面具的她,今日居然会毫不遮挡的前来。
郁微见弦的眼神躲闪,心下不免生起几分失落,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眼角下的疤痕,指尖带着些许颤抖:果然,我还是回去把面具戴上
不要。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对上郁微的眼睛,脸又不受控制得开始发红,他只得扭开了头支支吾吾:你这样子很漂亮,不必遮遮掩掩。
那你
郁微闻言眼神亮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而起,就在她想开口回应之时,却见男人的表情忽地冷淡了下来,她不知所措地回过头,却见有一辆华丽马车正向峰门而来。
那上面张扬的红旗,貔貅图案无比醒,是珍宝阁的人。
马车停下,有人伸手掀开垂帘,一身粉色罗裙的女人从中走出,她妆容清淡眉眼盈盈,纤细腰间盘着一条镶嵌着明玉的鞭子,这人不是珍宝阁的夏大小姐又会是谁?
她居然真的敢来?
弦皱起眉毛神情复杂,他们魔教明摆着是要开鸿门宴,没想到珍宝阁会让夏千瑾这个人质送上门来,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话音未落,又有两人掀开垂帘走了出来,而其中一人,他们两人无比熟悉。女人一身红白长衫,身材妖娆玲珑有致,面容妖艳且眼神微冷,有她在的地方,四周可闻到一股淡淡的眠花香气。
那是护法?郁微睁大了眼眸,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僵硬,那马车上穿着黑色长衫的女人竟会是护法,她怎会和珍宝阁的人在一处?
站在两人身后的人不停打着哈欠,她穿着一袭玄色短衫,背后挂着把不起眼的黑鞘长剑,长发用红绳随意束在脑后,面上覆着一张白玉面具颇为神秘。
弦的眼睛紧紧看了过去心下有几分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他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小师娘,您的东西好沉啊!三人刚下马车,就听见江流发出一声惨叫,她抱着怀中高大的木匣子出了车厢,动作僵硬额角布满了小水珠。
我,我快撑不住了
再走几步就到了。夏千瑾闻言回身用力捏了捏江流的耳朵,勾起嘴角冷哼一声:谁叫你自己乱跑,若不是你半路碰见了白灵,现在可还能在这儿向我吐苦水?
就当是罚你的,乖乖给本小姐受着。
那师傅她为何不用受罚啊
江流听罢面带委屈地小声,明明师傅也是自己溜出去了,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人受罚?眼见商迟闻声挑眉看向了自己,江流干咳了几声连忙将匣子背了起来。
几人越走越近,郁微的表情不仅有些紧绷起来,尤其是在面对肆瞳时,面上明显得有些慌乱。但肆瞳看着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在面对两个陌生的人。
这是我们珍宝阁给殷教主送来的贺礼,希望她能够喜欢。夏千瑾抬抬手,江流便将身后背着的那个沉重木匣子放在了地上,多少地面被掀起了一片飞尘,足以之见里面的分量。
少东家能来,便已是出乎我们的预料,还需带什么贺礼?弦抱拳轻笑了一声无比客套,心下暗道:你自己就已是大礼了,其余的东西又算得上甚么?
起料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却向前一步蹲在了木匣前:此言差矣,礼尚往来乃是商者的根本。
商迟单手扣在盖子上,随后一把掀开,里面放着一堆染着血迹的令牌暴露在众人眼中,有路过的门派眼见那匣子里满满的魔教腰牌,顿时感到脚底都要凉透了。
在这殷堇漪只手遮天,几乎称霸武林的时候,珍宝阁的人居然敢在魔教的地盘上踢场子?
果不其然,在场的众多魔教弟子已是红了眼睛缓缓围了上来。弦和郁微的脸色也一下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睛看向女人的面具,语气低沉:这就是你们珍宝阁送的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想殷教主知晓了此事,应当也会很是激动。商迟面具下的嘴唇轻抿,露出一排小白牙,她起身打开手中骨扇挡在胸前,尽管她们被魔教的人包围在一起,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郁微皱眉,屈指握住袖中暗器就要上前,但还未出手便被弦一手拦住。他对着郁微摇了摇头,若是这时在峰门前动手,定会令其他门派不敢进入,那会误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