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里是用过的避孕套和卸妆巾,林修竹蹲在旁边已经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半个小时前,他醒过来时,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昨晚撕坏的衣服已经被叶寒栖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摆放的一套他在家里常穿的休闲装,旁边还贴心的留了一支消炎药膏。
穿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留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印子,掐出来的比咬出来的多。
林修竹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发肿的唇珠,又羞又颓废,把脑袋埋到膝间沉默了好久。
他的喜欢本来应该干干净净的,现在要通过叶寒栖来完成目标,总感觉不纯粹了……
还没等他拿出半点文学院学子的忧郁,手机就开始震,看了来电显示之后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心跳徒然加速,林修竹现在压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叶寒栖,见鬼一样的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十几秒,心里盼着他赶紧挂断。
可惜对方与他并不心有灵犀,锲而不舍地打着,林修竹无法,只好接通了。
“……喂?”
“醒了吗?”
和昨晚半途清醒过来时听到的情欲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叶寒栖又回到了那个冷丽端正的样子,容不得他半分逾矩。
“嗯……醒了。”
“那我去接你回家?”叶寒栖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合起笔盖,垂眸看了一眼表:“想吃什么?早上也没吃吧。”
林修竹总觉得对方今天意外的话多,平日里他和叶寒栖一天的对话不超过十句,他有些惶恐,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隐秘的快乐,大着胆子提要求:“想吃虾饺。”
“行。”
仅仅一个电话就让林修竹之前所有的失落都一扫而空,得到了叶寒栖的许诺,甚至比他当年考到文科状元还要开心,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撑着发麻的腿扶着墙去了浴室洗漱。
……
叶寒栖来得很快,林修竹不过刷牙的功夫就到了,他去开门,见到叶寒栖的时候后知后觉察觉出一些微妙来。
他们在昨天晚上,好像落实了夫妻的名分。
门口的男人一身考究的高定西装,手里拎着一盒与穿搭毫不相配的虾饺,林修竹微微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两只玉镯碰撞在一起,清脆悦耳。
叶寒栖看他颈脖子都红了,抿了抿嘴,只是把手里的虾饺递过去:“趁热吃,吃完再走。”
接过了虾饺的盒子,林修竹这才抬头,叶寒栖也恰好看着他。
叶寒栖的面相极好,可惜眉骨上有道浅淡的疤,破坏了他的整体气质,添了三分戾气,但是低头看人的时候,那颗小痣从眼皮里探出来,就又显得温和。
他好像一株名贵的兰花。
林修竹被马蜂蛰了眼似的飞快转移视线,强装冷静地接过虾饺的盒子:“开车路上我也能吃,我们先回去吧。”
叶寒栖瞥了一眼他微微发颤的手指,和浮上绯红的耳尖,一言不发地点点头。
……
二人的婚房坐落于市中心的Jing装公寓,平常的时候两人上班上学都方便。
进家门就有软乎乎的猫拱上来,雪白的布偶乖巧地蹭过他的小腿,尾巴勾着他的脚踝亲昵地蹭,碧蓝的眼睛像是沉了海,漂亮清透的犹如玻璃弹珠。
林修竹吃力地弯腰把它抱起来,哄孩子似的拍拍猫咪的屁股:“对不起,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他刚刚抱猫的时候扶腰动作太明显,叶寒栖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猫,问了一句:“腰还疼吗,今天你没课不用去学校,先去休息,我去给东风开猫罐头。”
突然换了个怀抱,东风看上去也没多生气,自顾自地舔了舔爪子,被叶寒栖抱着走了。
林修竹没有猫主子要伺候,也不愿意老是躺着,干脆进了自己书房练字。
砚台是上好的端砚,松烟墨块整齐地码在一旁,林修竹往砚台里加了一点清水,捏起墨锭细细研墨。
重按轻推,持墨平直,浓淡适中。
一切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成了本能。
他刚刚拿起笔,系统就上了线。
“亲亲,你不化妆的时候更加美丽呢。”
也不怪它夸,林修竹卸完妆之后,五官更加清丽,新月眉温柔,杏眼多情,眼神清亮,唇珠红润,斯文俊秀中透着艳情,矛盾又复杂的性张力。
林修竹礼貌地笑笑,这种时候,他又找回了平常端方的样子,或者说,他只要不面对叶寒栖,就都是正常的。
“是这样的亲亲,我这次上线是为了告诉你,昨晚的心动值没有变化幅度呢,还需要再接再厉。”
长发的青年手腕微滞,笔尖就在信笺上落下一个墨点。
他所察觉的微妙差别,其实和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同,叶寒栖和他是最陌生的夫妻,昨晚的事情和一夜情都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不是心动。
他的失落rou眼可见,系统大概也发现了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