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森那一晚徹底聊過之後，白羽漫輕鬆了不少，她開始全心投入自己的生活。她已經規劃好了，首先，她要找一份工作，她一直希望從事的工作。
“那麼白小姐，請你回去等我們的消息吧。”人事經理收起面前的簡歷，客氣地結束面試。
“……那個……可以麻煩你直接告訴我你們的決定嗎？”這句如此官方的拒絕辭令，這兩個禮拜白羽漫已經聽過不下十次了，這次就算是拒絕，她也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白小姐，既然你這麼問，我也就直接說了。你的作品非常不錯，但是大學畢業之後你從未從事過任何工作，在閱歷和經驗方面都很欠缺，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人事經理也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被錄用的原因。
白羽漫木然地點了點頭。是啊，像她這樣一畢業就結婚的家庭主婦，怎麼會有公司願意聘用她呢，“謝謝你。”她起身，輕鞠躬道謝後離開。
走出大廈，她拿出放在包包裡剩餘的幾份簡歷，撕碎，全數丟進路邊的垃圾桶。然後一拐一拐地走向對面馬路的那家便利店。
買了一包止血貼、一瓶礦泉水和一份難吃的咖喱魚蛋。早上出門太早，她連早餐都沒吃。跟賀森離婚之後，她就不需要天天早起做早餐，於是連自己那份也省掉了。
洗手間裡，白羽漫拆開一片止血貼，不太優雅地脫掉腳上的鞋子，腳後跟被新買的高跟鞋磨出了一個血泡，她忍著痛貼上止血貼，想著下一場面試也沒必要再去了，乾脆找個地方吃個午飯再回家吧。
從洗手間出來，雖然已經貼好止血貼了，可她的步伐還是有些不太自然，算了，還是回家叫外賣吧。
正準備搭電梯到B1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的馮梓燁三個字讓她有些訝異，可她還是很快接了起來，“喂？”
“羽漫，你在哪裡？方便見面談談嗎？”馮梓燁輕快的語氣一如夏日晴朗的好天氣，他單刀直入地說明打這通電話的用意。
馮梓燁到達的時候，白羽漫早已在那等著了，她面前還有一份吃了一大半的意粉。見到他來了，她揮手示意他。
“你沒吃早餐？”連馮梓燁自己也沒注意到他說這句話時的心疼語氣，他甚至還皺起眉頭。
“嘿嘿，早上來不及吃。”白羽漫尷尬地笑笑。她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不然她就會快一點吃完然後讓服務員把碟子收走的。
“要不要再吃點什麼？”馮梓燁看了一下手上的腕錶，還不到11點，距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
“不用啦，我吃飽了。”白羽漫喝了一口檸檬蘇打水，“你找我有事？”
“……你在找工作？”馮梓燁也不繞圈子了，其實幾天前他就從同行一個朋友那裡得知白羽漫在找工作的事情。
“……這行這麼小哦？”白羽漫有些喪氣地垂下肩膀。
“為什麼不來找我？”他說過，他的公司會一直等她的。
“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楊聽雨也這樣建議過她，可是……她沒勇氣。當年的同學，現在都已經小有成績，只有她，還在原地停滯不前，沒有任何經驗，甚至連設計的水準也還停留在大學時期。
這樣的她，如果去了馮梓燁的公司，只怕是會拖累他的。
“羽漫，你不該否定自己的。我也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同學而對你有任何例外，到我的公司之後，你還是要從最基本的設計助理開始做起，甚至還有試用期。”馮梓燁認真地看向她，不需要她多說，他也能明白她的顧慮。
馮梓燁的話很直接，可在白羽漫聽來，他像是描繪了一個彩色的未來，她真的心動了，夢寐以求的工作就在眼前，只要她點頭。
“……好，我願意試試。”她慎重地點頭，不想再一次錯過和理想接近的機會。
“我很期待跟你共事。”馮梓燁像是放下重重心事般地笑了，對於他還聽說她離婚的事情隻字未提。
“那下禮拜一你就過來報道吧。”馮梓燁結了賬，起身，側過身讓白羽漫先行一步。
“好，哎……”她剛站起來，就被腳上那顆水泡刺痛，險些站不穩，幸好她及時扶著桌面。
“怎麼了？”馮梓燁心急地上前一步，卻也不敢貿然地去扶她。
“……新鞋磨腳。”白羽漫訕訕一笑，還吐了吐舌頭，想要化解一下她的尷尬。
“你坐在這裡等著。”馮梓燁讓她坐回原位，自己則快步走出了餐廳。
十多分鐘之後，他提著一個紙袋回來，“來，換上吧。”他拿出一個鞋盒打開，裡面是一雙粉色的無後跟休閒鞋。
白羽漫驚訝地微張著嘴，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上來了。
“不知道你們女生喜歡穿什麼款式，所以就買了這種。”馮梓燁低著頭，似乎臉有些泛紅，他……是第一次幫女生買鞋子。
“哦……”白羽漫還是有些愣愣的。脫下腳上的鞋子，換上那雙舒適的休閒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