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榆挾持著白羽漫走出辦公室,走開!走開!誰都不許過來!那把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已經劃出了好幾條血痕。
眾人見到這樣的情況也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激怒了鐘榆,刀子恐怕就會割斷白羽漫的喉嚨了。
鐘榆叫囂著不讓任何人靠近,一直將白羽漫帶到大廈的天台,過去!她推著她走到最靠近圍欄的位置,上去!鐘榆一邊命令著,一邊強迫地推著白羽漫爬上台階,而只要再跨出一步,就有掉下去的危險。
白羽漫微微偏過頭,小心翼翼地垂下眼看了看腳下的風景,原來高處真的是不勝寒。
阿木帶過我上來這裡看夜景的,真的很美鐘榆失神般地望向遠方,她好像看見賀木就在那裡等她。
回頭吧,還來得及。白羽漫相信鐘榆是真心愛賀木的,也許也正因為這樣,她才無法承受一再失去生命中摯愛的痛。
鐘榆聞言大笑了起來,她拼命搖著頭,你告訴我怎麼回頭?阿木和我的孩子都不會回來了。
這一瞬間,白羽漫竟有想哭的衝動。拼盡生命去愛,最後才發現一無所有,換作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砰的一聲,天台的門被重重地踹開,是賀森。通知他過來的是天堃的員工,聽到電話那瞬間,他簡直要瘋了。
而現在,他一眼就看見站在天台邊緣的兩人,他連心臟都幾乎停止跳動。
別過來!跟在賀森身後的除了天堃的員工之外,還有警察,這讓原本情緒稍稍平穩的鐘榆立刻又緊張了起來,她更用力地箍住白羽漫的脖子,隨著刀子逐漸的深入,鮮紅的血ye已經染紅了白羽漫的大半邊上衣。
好好好!我不過去!賀森想要穩住鐘榆的情緒,於是轉身將門關上,把他之外的人全部隔絕在門後。
你怎麼現在才來?鐘榆的眼中開始泛著淚水,語氣很是悲切。
我對不起,我來晚了賀森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因為他的全副心神都在白羽漫身上。她的眉頭越蹙越緊,他知道刀子割入得也越來越深。
你不說潛水回來之後就帶我去倫敦的嗎?我機票都訂好了。鐘榆的話讓賀森和白羽漫均是一怔,她在跟誰說話?
因為公司突然有急事你想去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賀森首先反應過來,順著她的話小心應對。
又是公司的事情?阿木,你怎麼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啊?鐘榆不滿地抱怨。
她以為賀森是賀木嗎?白羽漫這會才想明白,原來鐘榆是把賀森當做賀木了。
我是想快點忙完這些工作,然後讓賀森接手,以後,我的時間就全部留著來陪你了。這並不是賀森編織的謊言,而確實是當年賀木跟他說過話。
真的?鐘榆喜出望外,正想放鬆手裡的刀子,可她像是這才注意到白羽漫的存在,握著刀子的手又用力地刺回去。
啊疼痛讓白羽漫不禁地喊出聲,恐怕在她摔下去之前,她的脖子就會先斷掉了。
阿榆不要衝動賀森連聲喝止,不斷控制自己的語氣不要太過嚴厲。
你騙我!你把天堃的股份都給她了,你喜歡她是不是?鐘榆崩潰地大哭起來,情緒越發激動。
你聽我說阿榆,你不是說我一直忙工作沒有時間陪你嗎?我準備把天堃轉給賀森,但是那個小子你知道的,他根本不想接手,所以我才把25%股份給了漫漫,這樣賀森就不能不接手了。而且,這是暫時的,天堃將來還是屬於孩子們的。以賀森對賀木的了解,他大概能揣測出大哥會這樣做的目的。
孩子對不起阿木我們的孩子提及孩子,鐘榆哭得更傷心,不過她手裡的刀卻握得沒有之前那麼緊了。
沒關係的,我們都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你先下來好不好?那裡很危險賀森笑著朝她伸出手。
大概就是這個和賀木有著幾分相似的笑容感化了鐘榆,她緩緩地鬆開箍著白羽漫的手,緩緩地爬下台階,一步一步朝她眼裡的賀木走去。
白羽漫趁著機會輕手輕腳地爬下台階,直到站在地面上,她才發現雙腿已經軟得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倏地癱坐在地上。
眼光始終都在她身上的賀森,見到她平安落地,長長地舒了口氣,卻完全忽略了仍拿著刀子離他越來越近的鐘榆。
阿木只差一步,就能抱住眼前的男人了,鐘榆張開手臂投入男人的懷抱,你等我我一會就來她笑著,絕望而淒美。
門外的警察一直暗中觀察情況,在他們覺得情況得到基本控制時,誰都沒想到,鐘榆手裡的那把刀,竟準備刺向賀森。
警察一擁而上,但已經來不及了。賀森猛地蹙緊眉頭,手摀著腹部,整個人緩緩朝後倒去。
然後,鐘榆又拔出刀,刺進自己的身體,自始至終,她都是笑著的。她終於可以跟阿木團聚了。
白羽漫死死地瞪著雙眼看著賀森的襯衫在短短幾秒內就被染紅,眼淚嘩嘩地落下,可她甚至喊不出聲。
她想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