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浅色的眼眸望向了倏忽间笼罩在黑暗下的室内,他们不约而同地再一次将视线拉回到了彼此身上。
看来有东西溷进来了呢!与道格拉斯不同地漆黑发丝,在夜幕下仍旧带着乌黑的光泽。他眯起了那双带着笑意的nai白金眼眸,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异常亲和的弯笑,但语调中全是赤裸裸的讽刺与挑衅。
道格拉斯对于雷牡勒的话语没有多做任何的反应,对于眼前的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他可是一点也没有身为兄长的观念,再说了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可是在脑中想像着上千种令他痛不欲生的死法。道格拉斯又恢复了昔日那张冰冷无温的面容,不像平日在茉尔塔面前那般放松且带着慈祥的颜面,为此他严肃的神情与雷牡勒那张虚伪笑颜的面孔呈现了极大的对比。
黑暗之中,他们两人的瞳孔都变换成了皇族特有的nai白金色。
雷牡勒轻微地侧过了头,夜晚的凉风些微地吹乱了他的本是固定住的黑发,使得他此刻带有笑意眼眸更是蒙上了一层Yin影,令人不免对他产声警惕。不过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旁人、外人,而是他一直以来视为对手的兄长道格拉斯,因此他这种平日可震慑他人的伎俩在道格拉斯面前根本不管用,反倒更像是孩儿间的幼稚行径。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兄长,随着他歪头倾斜的姿势,令他耳垂下的酒红坠饰为之摆动,闪烁着与他们眼眸截然不同的深沉色光泽。
你的人?道格拉斯本来就不怎么愿意与雷牡勒交谈,即便他动用了许多眼线去找寻雷牡勒的藏匿地点,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迅速俐落地攫获这个狡诈的男人,且令他对自己先前的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道格拉斯不在将目光放置在雷牡勒身上了,他把视线转向了寂静无声的窗内,没有任何的人影,只有被月光透进的细长影子。
本来就不喜爱繁杂的交际场合,再加上道格拉斯对于自己的宴会本就不怎么在乎,因此在晚宴开场过后,他就躲避了各国的使臣,以及那群阿谀奉承的贵族们,来到了这几乎没什么人会找到的露台,而也在没多久之后,他这位亲弟弟便找上门来了。
对于这种突发状态,道格拉斯一点都不担心,反倒他早就备好了对策,再加上推算一下雷牡勒已经躲在暗处韬光养晦许久了,以至于道格拉斯多少都猜想得到,不是今日的晚宴他会出现,就是再过一阵子的皇室游行。
兄长真是爱说笑,我是会在您生日时痛下毒手的弟弟吗?雷牡勒眯起了那双与道格拉斯相同色调的下垂眼,脱下手套的手掌撑着下颚,在夜幕之中的月光下也依旧没有掩盖住他那张深邃的五官。虽然他与道格拉斯有着类似的脸部轮廓,但是相较于兄长那般冷峻且带着威严的面孔,雷牡勒的五官较于柔和却也很矛盾地带着一种狡诈虚伪的氛围,不过对于吸引异性而言他这张脸反倒给人一种犯罪般的诱惑力。
就在兄弟两人表面上是多么和谐地谈天时,暗处倏忽之间射来了一支闪着黑光的箭矢,箭端上凝聚着压缩过后的黑魔法,而箭矢的目标是对准着道格拉斯的方向。对于早就有所准备的道格拉斯来说,要挡下这只暗箭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当箭矢愈来愈接近他所站的位置时,他才发现这上方不单加上黑魔法外,还有隔绝反弹、攻击魔法的隔绝防御魔法。
如果只是一般的防御魔法还好说,但是在道格拉周遭的自保屏障被箭矢碰触到时,他本是毫不在乎的眉心渐渐皱起,而本是轻松的掌心也愈来愈加大了力道,甚至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了一丝丝的青筋。正因为箭矢上方加上了隔绝被攻击的高级防御魔法,导致道格拉斯本想将暗箭反弹回去的念头便无法实行了,而与之同时想要直接将箭矢破坏的第二方案也不能使用,以至于他逐渐加重周遭所凝聚的魔法质,企图以强硬的方式打破隔绝魔法的承受压力值,同时一并地销毁带着禁咒的暗箭。
另一侧,雷牡勒倒是完全不打算出手帮忙,就只是悠哉地旁观着面对刺客使出的手段而有些烦闷的道格拉斯。但是随后他便收起了那抹亲和力十足的笑靥,举高的手臂贴近到了脸旁,指尖轻抚着闪烁着酒红色调的耳饰,顷刻间便在暗处的人影行动前碾碎了水滴状的水晶坠饰。
当坠饰的碎片消散在月光下时,雷牡勒周边本是和谐平静的魔法质也开始产生不规则的躁动,不像是一般人所拥有可以与自然万物融合的沉静魔法质,也不似道格拉斯那般独特强大且迫使周围的魔法质与他相容的特性。雷牡勒的魔法质一直都是被万物所排斥的,以至于他绝大多数都是抑制魔法抵制自己魔法质与周遭元素的激烈碰撞,但是目前所处的情势看来,他似乎也不需要再多忌讳些毁坏周围魔法质平衡了。
处在Yin影下的三名魔族本来就打算迅速俐落地完成任务,他们至此就只有一个目的,不过现在突然杀出一个和列兰赦帝国皇帝相同级别的人物时,他们便作出了迎击的判断。虽然本就不抱持不带负伤的完成任务,但是在目睹了人族帝皇的强大魔法质,以及身旁那位有着崩坏魔法质的男人后,他们果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