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只可能建在地下。可在地底挖一个大洞,屋子缺乏支撑,时日久了,地基一定会下沉,屋子也会往密室那一侧倾斜。民女方才试了两次,珠子都滚落到西南角,可见此处地面已下陷,密室一定在这下头。”
有理有据,无可挑剔。李锜终于将视线放在西岭月身上,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她。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形容的目光,有杀机,有算计,有思量,有……
西岭月心中大骇,连忙看向李成轩,对方却毫无反应,似乎并不担心什
么。
正当她想暗示李成轩救她的时候,李锜又忽地开口:“本官不管你是谁,来镇海有什么目的,你若想平安离开,必须替本官找到凶手!”
西岭月闻言微讶:“您相信我不是凶手了?”
“你两次断案条理清晰,以你的计谋,断不会将事情做得漏洞百出,被人逮着把柄。”李锜已想得透彻。
“仆射英明!”西岭月如蒙大赦,简直想跪下给李锜磕头。
李锜只盯着她:“本官问你,近日我府里发生的一切,是否都与你无关?”
西岭月不敢再看李成轩,急切表态:“是是是,民女是冤枉的!民女初来镇海,是有人假扮蒋公……”
李锜摆手阻止她:“你与蒋府的恩怨,本官没心思过问。本官只想找到这幕后真凶,为我儿报仇。”他话到此处,悲愤之色终于流露,“你可有把握?”
西岭月有些不自信:“您有期限吗?”
李锜沉yin片刻:“以两个月为期……”
“二十日!”李成轩忽地开口打断。
西岭月很是恼他:“二十日?!王爷,这也太短了吧!这毕竟是个连环计……”
李成轩故作一叹:“是有些短,可再晚就要耽误皇太后的生辰了。”
李锜好像才想起这档子事,忙道:“王爷说得极是,不然您先行护送生辰纲进京如何?毕竟太后的生辰是头等大事,下官不敢为了家事而耽误。”
李成轩似是觉得为难,俊眉微蹙,朗目微眯:“仆
射一片忠心,想必太后也会感动。您放心,为了令郎在天之灵,本王宁可误了送生辰纲的吉日,也要留下与您共进退!”
李锜的脸色有些变了,嘴角微抽似要发火,但他终究忍住了,以一副又感动又哀痛的神色朝李成轩拱手致谢:“王爷如此高义,下官铭感五内!”
李成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做出一副沉冷之色:“仆射不必客气,本王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如此狂放,竟敢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
李成轩这副模样,真像是一个“得意惯了却突然被人忤逆进而伤了自尊恼羞成怒”的跋扈王爷;李锜也像是“为了皇太后生辰连杀害儿子的凶手都顾不上查处”的忠君爱国之士。
作为一个旁观者,西岭月此刻只能想到八个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再看李成轩和李锜,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说了半晌,前者才顾得上训诫西岭月:“你也看到了,仆射的忠心天地可鉴,为了不让圣上担忧,不让太后的生辰纲延误,你务必在二十日内捉住凶手!”
西岭月感到很为难,腹诽李成轩不仅不帮自己延长期限,反而把时间定得如此紧张。
李锜演戏归演戏,丧子之痛却不似伪装,此刻便冷着神色补充道:“本官知道这是个连环计,要你在二十日内破案太过仓促,你只要能找到杀害我儿的凶手,剩下的可以慢慢再查。”
慢慢再查?西岭
月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是……”
“意思是,本官可以恕你无罪。”
“全都无罪?”西岭月大喜,“那蒋府的事……”
“区区一个蒋府怎能和我儿相提并论?”李锜郑重地一字一顿地承诺道,“只要你查清这一件事,其他的本官替你做主。”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西岭月根本无法拒绝,低头想了片刻,终是一咬牙:“好,民女尽力一试!仆射您有什么线索能提供吗?”
“没有。”李锜不假思索地回道。
从节度使府出来已是亥时末,西岭月坐上李锜特派的马车,悄悄前往他的别院落脚。这是她与李锜商量的计策,假装自己已经被定罪,让府中众人认为她又被关进了地牢之中,不日即将问斩。唯有如此,幕后之人才会放松警惕,她才有可能查到蛛丝马迹。
虽然目前什么头绪都没有,但她和李锜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幕后主使就在节度使府里,或者说,此人有权干预节度使府的事务。若是个外人,绝不可能安排如此周密的计划,更无法对假阿萝和李衡下手。
因此,远离节度使府,才是西岭月的保命之法。
李锜的这座别院名叫“慕仙雅筑”,名字看似清雅,实则是个红粉之地。据说李锜曾有三个外室在此居住过,但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李锜年事已高,于男女之事上渐渐不如从前上心,此处才空置下来。
至少够隐蔽,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