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沉重的一声,孟夏重重摔在沙袋和岑锋的手臂上,沙袋只有薄薄的一层,她躺在上面,鲜血从脖间涌出,孟清宪反应过来后立刻往楼下跑,跌跌撞撞,还撞到了旁边的护栏。
当他看到孟夏轻飘飘的躺在那里时,他的身体一震,差点没倒下去,整个人头晕目眩。
旁边岑锋的手垫在下面,他的手臂已经折断,因为接得太急身体往前,视线里全是孟夏,手上也全部是她的鲜血。
看到她脖间血rou模糊的一片,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透,一只手狠狠攥紧他的心脏。
他没有接住她,没有接住她!
孟清宪跑过去,一下抱起她按住她的脖颈拍打她的脸。
夏夏!!夏夏!!
但孟夏没有回答他,她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打shi了孟清宪的手,也打shi了孟清宪的心。
孟清宪的眼泪流下来,他一边哭着一边叫她的名字,手不断抚摸她的脸。
这时随行的医生到了,孟清宪赶紧将她抱到担架上,抓着医生的手。
医生,救救她,救救她,她还在流血!
医生立刻将孟夏抬上车就行急救缝合,可他们探了孟夏的鼻息和脖颈,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医生将孟夏送往医院,众男人也马上跟着一起上车,到了医院,孟清宪跟着担架车跑,一直望着孟夏的脸,可才进手术室没多久,医生就出来告诉他孟夏已经停止呼吸了,让他节哀。
孟清宪不信,他跑进去掀开手术布,孟夏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胸口也没有一丝起伏,脖间还包着纱布。
孟清宪还是不信,他将孟夏抱出去,孟夏的手往下垂落,小小的身体就在他怀里,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环顾四周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他的夏夏?
看到孟夏的第一眼,所有男人的胸腔都狠狠一震,岑锋和孟时然一下跪在地上,岑锋像是第二次把匕首往他心里狠狠一扎,孟时然几乎是连跪带走过去抓住孟夏的手。
清宪哥,夏夏夏夏她
孟清宪依旧不愿意相信,她才刚刚长大,她才刚刚开始她的人生,她还那么小,她怎么会离开他呢?
她前几十分钟都还在叫他哥哥,她还可以说话。
不信,他不信,他不信。
他抱紧孟夏,不肯松开,韩继俞看到她的脸,她的眼角还有几滴干涸的泪。
她离开了,韩继俞第一次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以前他曾经看到过很多人离开,那时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些战友因为人的离去也想要自杀,可现在他懂了。
从明白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的一切追求、一切信仰都失去了意义,救再多的人又如何,她还是走了,他想跟着她离开,只有跟着她离开,他的信仰才又重新有了意义。
他走过去轻轻触碰孟夏的手,想把孟夏从孟清宪怀里抱过来,现在就想抱着她一起从楼上坠下去。
可孟清宪怎么会给他,夏夏的身体还有温度,她还没走,她还没走!
韩禹不能接受孟夏离开的事实,甚至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夏夏,仿佛他只要不过去孟夏就没有死,刚才的事就还没有发生。
夏夏颜铖的哭声打破了寂静,他从刚开始的抽泣到痛哭,哭声回荡着整个走廊。
周以诚也不信,他的双手紧握,颤抖着流泪,牙齿都咬得发颤,他的母亲也曾经多次徘徊在生死线,夏夏怎么会就死了呢,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抓着孟清宪的手,想再对孟夏进行急救。
快,还有救,还有救,说不定还有救!
可孟清宪已经接受了事实,夏夏死了,夏夏离开他了,他怀里那个小小的夏夏彻底离开了。
他抱着孟夏离开,路过岑锋的时候岑锋依旧重重跪在地上,将孟夏抱回了孟家。
夏夏的血已经止住了,可坐在书房里的孟清宪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他的夏夏还那么小,她还没有体会过人生,她就这么走了,在他的怀里走了,临走前还叫着她哥哥。
她该有多不舍?她该有多难过?谁来救救他的夏夏?谁能救救他的夏夏?
没有人来,只有他,只有他可以陪着夏夏,他拿出抽屉里的枪,一手抱着孟夏,一手用枪对准自己的额头,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枪。
砰得一声,孟清宪的手垂下去,他也一下醒了,此刻他正在孟夏的床边守着,因为极度疲惫撑不住睡了过去。
看到床上安静呼吸着的孟夏,孟清宪一下泪如泉涌,抱着孟夏的手不停流泪,眼泪全部打shi她的手。
夏夏,谢谢,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活着
病床上的孟夏虚弱的躺在那,孟清宪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他庆幸带去的人够多,庆幸沙袋垫得够高,庆幸岑锋和周以诚能够提前下去接住她。
她还活着,他小小的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