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上想和你说话,咱俩一起。”顾燕帧凑到沈听白耳边小声道。
沈听白本想上车,问:“什么话不能四个人坐在一辆车上说?”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咱俩一起,和来的时候一样。”顾燕帧噘着嘴,声音软糯,“听白,好不好嘛。”
沈听白盯着他看,“别撒娇!”
“那好不好嘛,好嘛,好嘛。”
“……”
“你说话呀,要不点头也行。”
沈听白到底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辆车开走,还没摇头的。
顾燕帧所谓的车,就是去村头刘老三家,借了一头毛驴回来,套上车驼,到县城,再从县城搭火车回到顺远。
沈听白眼角直抽,想把那几个下属叫过来,整一辆车。
“别呀,看我带你飞。”顾燕帧把他往车驼上一按,三个皮箱扔上去,自己也坐下来,拿着小鞭子就赶着毛驴走了。
毛驴慢悠悠地走着,沈听白坐着,好笑道:“这就是顾少爷说的带我飞?”
“驾!飞,飞!”顾燕帧不接他话,扬着小鞭子气势十足,但没真往毛驴身上抽,也不知道在吓唬谁,“飞起来!”
这毛驴是真飞不起来,乡下的小路两旁是绿草如茵,沈听白笑了一阵,忍不住摸了摸顾燕帧的头,“你幼稚不幼稚,多大了,嗯?”
顾燕帧又被摸头,翘着唇角说:“我只跟你幼稚好不好,我在别人面前老成熟了。”
“是是是,顾少爷说的是。”沈听白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收回手含笑看他。
顾燕帧赶了会儿车,把小鞭子交给沈听白,往他肩上一靠,说:“我累了,你来吧。这毛驴怪可爱的,别真打啊。”
“你知道累还不愿意坐车?这到县城都要中午了。”这个少爷连续两个晚上都没好好睡觉,能不累吗,还关心起毛驴了,沈听白让他靠着,低低地叹了声。
顾燕帧理直气壮道:“坐车太快了,我这不是想和你走慢点,看看路上的风景嘛。”
“看什么风景,你睡会儿吧。”沈听白听到他执意坐毛驴的原因,心里五味杂陈。
“那我睡着了掉下去怎么办呀。”顾燕帧苦恼的说完,嘿嘿嘿地搂住沈听白的腰,“我要抱住你,确保自身安全。”
以防万一,沈听白一手回搂住他,“睡吧。”
顾燕帧闭上眼,唇角带笑。他是真累了,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旁边又有一个沈听白做伴,别提多轻松多惬意。随着车驼晃悠晃悠,不一会儿就想睡了。迷迷糊糊中,他问:“听白,你帮我报仇没啊……”
“嗯?你说什么?”沈听白听不真切,低了头,把耳朵凑近他。
“我说,我被踹了一脚,心爱的车也没了,你帮我出气没?”曲曼婷被人调戏了一句,沈听白就折了那老大一只手,顾燕帧当时故意挨了一脚,装模作样的叫唤,就是想沈听白也在意他。事后沈听白好像没什么表示,憋着憋着就忍不住问。
沈听白笑了笑,“你觉得呢?”
顾燕帧是真不知道有没有,哼哼唧唧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嘛。那就,我觉得没有。”
“答错了。”沈听白故意板着脸,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该罚。”
沈听白真给他出气了,虽然这个气本来也没多气,顾燕帧顿时清醒,睁开眼盯着沈听白直勾勾地看着,突然,他没了骨头似地搂住沈听白的脖子,脸凑上去,皱了皱鼻子,“那你再多罚几下。”
“别闹。”沈听白一个恍惚,差点没看清前面的路,手里的小鞭子捏紧了。
顾燕帧噘着嘴,鼻子又皱了皱,“你不是要罚嘛,本少爷的鼻子给你捏,你还不乐意了。”
“顾少爷身份尊贵,罚一下就够了。”沈听白眼神幽深,推开眼前的脸,按在肩上,“睡觉。”
顾燕帧埋在肩窝,闷笑声传来,“好吧沈大少爷,听你的,都听你的。”
日上三竿,到了县城。
沈听白看着顾燕帧睡得香甜,自然不会真坐火车回顺远,叫来下属,把皮箱放到车上,拦腰抱起顾燕帧,让他们把毛驴给人送回去。
这些下属从一开始便兵分三路,一部分去收拾恶霸,一部分跟着曲曼婷,剩余三人跟着沈听白。这头毛驴走的要多慢就有多慢,他们开车还要控制好距离,不能太近不能太远,路上别提多憋屈。这到了县城,万万想不到,还要负责把毛驴送回去。抽了抽唇角,认命地牵过毛驴,接过小鞭子。
“路上别打它。”沈听白吩咐一句,把顾燕帧抱上后座,垫了个软枕,脱掉大衣给他盖上。
三个下属一脸懵逼,看了看手里的小鞭子,怪不得这头毛驴走的这么慢啊!手里有鞭打都不能打的!
别说毛驴,沈听白的车都有史以来开到最慢了,一点也不想颠着顾燕帧,还生怕他睡觉不老实从后座滚下来,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
清风晚霞。
黑色轿车在沈家停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