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以冬的意识涣散,只记得自己半梦半醒间醒了三次。
第一次醒来,他只能看到不断晃动的米白色天花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但那缕思绪就像是迎着风的风筝线,他只是看到,还没来得及抓到,就飞到远处,随风而释了。
第二次醒来,他是被脸上黏腻shi软的触感惊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劭榭好看艳丽的眉眼在自己咫尺之间。他睁眼的动作带动了睫毛触到了劭榭的额头,劭榭终于放过那双已经被喊的肿胀麻木的唇,笑眼弯弯的亲吻着他的眼睛。
他又堕入了黑暗。
第三次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房间。不过好消息是,他的四肢终于可以活动了。
重新获得身体自主权的感觉妙不可言,但随即酸痛感和钝痛感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仔细的再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零碎的片段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自己被劭榭迷jian了。
邱以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发现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找不着自己的手机,但他瞄了一眼房间角落里的电子钟,发现今天赫然已经是周一下午五点了。
他是周五下午考完试去的劭榭家,也就是说,他被劭榭强jian了整整两天!
一瞬间,害怕,愧疚和自我厌恶朝着邱以冬席卷而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很荒谬,劭榭怎么可能强jian他呢?
那么优秀那么好看温柔的劭榭怎么可能是给自己发sao扰短信的那个变态呢?
还没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就已经跟两个同性发生了关系,刚对许怿桐心动就立马跟劭榭上了床。
所有复杂情绪一瞬间冲上脑门,打得邱以冬一个措手不及,他闷到心口发慌。
他想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他失踪了整整三天,父母肯定都急疯了,还有许怿桐.....
邱以冬忍着全身的疼痛爬下了床,刚推开门,就被对门房间的状况惊呆了。
对面的房间的门开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把整个房间都照着暖洋洋的,房间的正中摆着一架白色的钢琴,连黑色的琴键都浸着光透露出一股子温润的感觉。
劭榭就穿着一件宽大的米白色毛衣半靠着钢琴坐驼色的羊羔毛地毯上。
像一位睡着了的小王子。
阳光,钢琴,玫瑰花,劭榭,组成在一起像极了一副贵气优雅的油画。
前提是没有地毯和毛衣上乱七八糟触目惊心的血迹。
整幅画面温暖又颓废,邱以冬被吓着了。
他顾不了那么多,上前拉开了劭榭的袖子寻找出血点。
劭榭的胳膊上全是杂乱无章的刀口,最深的一道是在手腕上,地毯上的血大多也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他的皮肤很白,划痕连着干涸的血痂已经变得暗红发黑,对比强烈的触目惊心。
邱以冬拉开了劭榭的另外一只袖子,这只胳膊情况更甚,手腕上最深的刀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的脸色苍白,永远上扬的嘴角终于平了下来,毫无血色的耷拉在他的脸上。
曾经艳丽明亮的脸庞现在了无生气的闭着眼睛,就好像一朵脆弱的水仙花。
邱以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的用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擦着劭榭手腕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找不到手机,他也不敢轻易离开这多脆弱美丽的水仙花。
他怕他一离开,这朵水仙花就会永久的枯萎。
“劭榭,劭榭你醒醒啊,别吓我。”
“劭榭?劭榭!”
他脑子一片混沌,已经被吓到失去了理智,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情况,只能下意识的一声声叫着劭榭的名字。
劭榭慢慢睁开了眼睛,水仙花终于活了过来。
“冬冬,对不起....”
他的眼睛半睁,像是聚不了焦,在看清是邱以冬后突然笑了出来。
他想努力说话,但最终嗫嚅了半天,只说出来了六个字:
叫着他的名字给他道歉。
邱以冬终于清醒了过来,跑到对面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在房间角落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他匆忙解锁拨打了120。
坐在icu外的座椅上,邱以冬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打开手机处理消息。
他先是拍了icu的照片发给了爸爸,果不其然下一秒田晴晴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原来劭榭帮他用协助MCD的借口请了假,家人们都以为他这几天住在劭榭家帮他创作,邱以冬收回了正在编辑的谎话文案,顺着劭榭的谎话继续编了下去:劭榭因为太努力创作晕倒了,自己送同学来医院。
胡波甚至还私发了信息给他让他好好加油。
余泽阳也少见的主动给他发了消息,附上了周六去参加车队比赛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孩穿了一身很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