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近十天,除了俞依人,俞原吉,和陆孝尤,没人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他们的关系在冥冥之中已然变化,但旁人很难知道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头的故事,以至于对这个变化感知甚微。
俞依人短暂的停留在阳城中又离去,陆孝尤的消失,都成了阳城中学生课间的谈资。他们有数万种方法来杜撰这两人的关系,毫无顾忌,因为当事人不会找上门。
看客能相信的只有摆在他们眼前的故事和他们愿意相信的故事。但他们始终无法摸清真相,因为他们是看客。
沈迷吃饭的时候不顾殷延就坐缪言旁边,你知道他们已经在说什么了吗?他们说俞依人刚转来就被陆嘉看对眼了,然后陆嘉把人家骗到酒店里上床了,这他妈的不离谱?谣言吧?
缪言塞了口饭点点头: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吗?
沈迷仔细想了想缪言的话:那肯定不是,就觉得他们有事儿。
缪言侧头看了一眼沈迷:或许吧。
沈迷奇怪:你知道?所以你不信他们讲的?
她又问缪言:他知道吗?沈迷嘴角撇了撇殷延。
殷延手里拿的菜还没塞嘴里就被迫停下动作:我不知道。
缪言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然后跟着殷延回答:我当然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在乱讲,他们又不是当事人,而且当事人都不一定说真话。
她顿了顿:权当听个饭后消遣而已,听了别对外头乱讲就行了。
她当然也好奇他们为什么现在又出了矛盾,校园里已经有上千万个版本,比如俞依人和陆孝尤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比如俞依人和陆孝尤的虐恋情深。
同学的版本各不相同,就像坊间流传的盗版话本一样,也许有真的吧,真的只是也许。
八卦作为名词是足够吸引人的,但它本身就有在搬弄是非的意思;八卦作为动词不算是什么优良行为,甚至能说它有些鸡婆,有些掉价。
人有了好奇心就跟八卦脱不了干系,八成人都和八卦捆绑在了一起,只有少数人还能闲云野鹤当个山人懒得关心世间的杂事。缪言自知自己好听八卦这一口,她不是品行顶好的人,但她也没无耻到家,把握好度,面上装好人谁不会?心里头憋着些,听完图个消遣打发无聊烦闷的高中生活,然后忘掉不在别人背后到处传播这些就是她能做的。
其实也够了,有部分高尚的人能举起对抗舆论的旗帜,她这样的凡人,就做这些吧。
管不住别人的嘴,那就只能当是听说书的讲书,而她,能管住自己的嘴。
不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迷追问缪言。
缪言耸耸肩,慢条斯理地理餐盘,手肘戳了戳殷延示意她好了:那你问他们呗。
殷延附和点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沈迷不甘心:你不好奇吗?
缪言眯着眼睛,嘶了一声:好奇啊,可好奇没用。
人都不见了,可见是个烂八卦,是个听了没好处,尝了会口腔溃烂的烂八卦,这就只能烂在那群当事人自己嘴里。
缪言站起来出去放餐盘,殷延跟了出来,留沈迷一个在桌子那边发懵。
她缓慢活动脖子,顿悟:好像确实没用。
殷延和缪言绕道散步回教室,弯到不常有人经过的小道上偷偷牵手,再慢慢踱回教室。
这是他们自然而然养成的习惯,默契到不用说,两个人就站在那条路上,两个人的手就牵在一起。
缪言一手插着她校服的兜,一手牵着殷延的手前后摆动,一会幅度小,一会突然变大,但殷延丝毫不受影响,走的稳稳当当,根本不踉跄。
缪言手臂都酸了,停下捉弄的手,随它被另外一只手握着自然摆动,她看殷延,发现殷延也在看她,缪言板着脸:你都不愿意演戏给我看。
我现在给你演。殷延也学她严肃脸。
拉倒吧,就你?缪言缩脖子不屑。
殷延惊讶,他另一只手指着他自己:就我?
好像氛围不太对,缪言眨了眨眼,想甩开殷延的手逃之夭夭。
甩不开,她的手被抓住了。
缪言心里头警铃大作,谄媚尬笑:对,就你这样优秀的高中帅哥,演戏也一定很好!
殷延皮笑rou不笑:谢谢你啊。
他趁缪言还在点头哈腰的时候松开她的手,从背后抱住她挠她腰间软rou。
缪言笑地眼泪都出来了,背上压着那么大个儿一个殷延,整个人都挤在他怀里,她双手合十:我错了我真错了殷延!你是最厉害的!你什么都会!别挠了别挠了别挠了!哈哈哈别挠了我求你!
殷延也在笑,但他嘴上不说他开心:我的自尊心说让我惩罚那个坏蛋。
缪言已经被挠得腿软了还在扑腾挣扎,她笑地缓不过气:别闹哈哈哈再闹再闹坏蛋要反击了!
殷延嘴咧的弧度更大了,打打闹闹,脚下一没注意就绊到了缪言的脚,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