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人在那里做些针线活。
“陛下今日政事不忙么?”清澜颇有些奇怪地问,一个人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俩,也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忙,看看你们,反而心里轻松些。”
南月也看了过去,“陛下注意身体。”
“小月儿,这是在做些什么?”
听了问题,南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绣活儿,微微一笑,“姑母说,魏姐姐腊八的时候,会跟着陈老夫人进宫来。”魏姑娘魏时雨是她羽哥哥的未婚妻,也是很多人心中的未来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而陈老夫人,是魏时雨跟着长大的外祖母。
“这才九月份,日子还长呢。”
“我想着,魏姐姐必然也是什么都不缺的,我就想着做一方帕子做个情面。我笨,手也不巧,所以早些做,实在不好,就多改改。”南月微笑着说,手里仍然是一针一线地穿梭着。
皇后听了她的话,顿时笑了,“陛下别听这丫头的话,妾身向来是觉着自己的手还算巧的,可看着这丫头的活,也觉得实在是好的。”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丫头聪慧,不骄傲也不是坏事。”皇帝笑呵呵地又看了看南月的绣篮,“似乎是不只一块手帕啊。”
“前几天大哥哥跟了羽哥哥他们过来,我瞧他那个荷包已经旧了,便想着为他做一个新的。”
“家里也不是没有绣娘,这些事可以省就省了吧。”清澜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说道。
“哥哥身上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过手,心里也不舒坦。如今有时间就做些,等以后手越发熟练了,就得把给翊哥哥和翎哥哥的慢慢攒起来了。”
“丫头想着见新嫂要送见面礼,这样说来,你送了我和你姑母什么呢?”皇帝调侃道。
“……这个……那个……”南月眨了眨大眼睛,满眼都是迷茫。“那我也为您做些小玩意儿吗?”
皇后不动声色地白了皇帝一眼,安慰地看着南月,“丫头,别听他说,尚衣监一屋子的人不都摆在那里么?”
“皇后这话就不对了,小丫头做的跟那些子奴才做的,能一样么?”皇帝陛下像是看不见皇后不满的眼神。
“那我为您做一双鞋子?”
“你还笑,估摸着力气不够,给朕缝一件衣裳,如何?朕这也算是得了女儿的孝敬了。”这话虽然只能他们几个私下的时候说说,却也可见皇帝是把这个闺女当亲闺女了。
“惯会挣便宜,还挣个小丫头的便宜。”清澜嗤笑一声。
“你还真别笑话我,到时候羡慕的可就是你了。”
“没有关系,我为姑母也做一件就是了。”
“哈哈,好丫头!”皇后的心很是得了安稳,越看丫头越是开心。“这样说来,我还想要为了丫头求学的事情再跟陛下说一回。本来已经说了和兄弟们一起读书,但是今儿月儿一提,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是不太适合,那些夫子们教的都是大义,月儿也不用像男儿一样建功立业,学了却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事我其实是早就想了的,但是你没有说,我也就一直没有提到。我倒是觉得,月儿的老师,有一个最好的人选。”
皇后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说,不由有些惊讶地问,“谁?”
“淳王妃。”皇帝微微一笑,终于公布了答案。
南月听了这个名字,心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这个名字不是没有什么名声,反而实在是太有名了。
淳王妃景岚,少时即以文才闻名于世,后与淳王相爱,夫妻相随,畅意人生。
这样一个几乎是传说式的人物竟然要做她的老师?
“她怎么肯的?”皇后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是她。
“淳王敬佩你兄长的文才,你兄长敬佩淳王的潇洒,二人本就有些联系。淳王夫妇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而今决定在京师常住,未免有些孤寂。所以朕只稍稍和淳王一提,又把南月作的文送给淳王看了,淳王看了就直接替王妃答应了下来。至于钟离那里,我早已经说好,只等南月什么时候愿意过去了。”
南月听了皇帝的这一通话,心里愈发高兴,当即站起身来,盈盈下拜,“谢陛下娘娘为月儿筹划。”
“哼,说了朕不白拿你的吧?不只如此,集腋成裘的典故知道么?”
南月顿了顿,一时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问起,但还是答道,“知道。”
“地方来的贡品,上好的白狐腋下的毛积攒起来的,数量不多,但是给你做一件狐裘却是绰绰有余了!朕已经命了尚衣监紧赶慢赶地赶工了,在你生日前争取做出来。”
“这样的珍宝,月儿万不敢受。”
“宫里你的几个哥哥都大了,那些狐绒就不够使了,天定是你的。”
“难得陛下为你考虑着,月儿还不快谢恩。”
南月面露难色,终究还是谢了恩,皇帝皇后这才都满意地笑了。
皇后看着皇帝,“未料着陛下还记得这孩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