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景辰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被贺易摇醒的,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探出头,入眼的是贺易带笑的脸。
不知怎的,她被贺易这样的表情惊悚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但随即内心平静下来,没放在心上。
姐姐,在你走之前我们再去一趟后山好不好?有点东西想给你。
孙景辰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早上7点多,暗叹贺易好Jing力,昨晚折腾到半夜,还能早早起床洗漱,准备拉着她去爬山。
半张脸缩回被窝里,有点不太想起来,她腰酸背痛,压根没力气爬,一时想不明白向来体贴的贺易今天怎么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而这个身体状况还是他造成的。
有什么东西要去后山给?难道是为情所困准备杀人灭口?她发散思维地想着,但都被一一排除,直接问。
给东西为什么要去后山?
那是我们第一次亲密的地方,想和你再去一次,再就是后山有我的秘密基地,我想带你去看看。
他说得平常,笑得纯粹,衬得眉目间都是赤诚。孙景辰被蛊惑了,点点头,念在和贺易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了,答应下来。
贺易这个人做事很妥帖,在叫她醒来前就已经把所有事情准备好,连她要穿的衣服鞋袜都挑选好放在一边,还清楚她昨晚受累,特地挑选了宽松的衣服,舒适的运动鞋。
见衣服裤子口袋少又浅,便没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一身轻装出门。
也不知道贺易几点起的床,下去时热气腾腾的早餐已经摆在后亭院的石桌上,清粥小菜,看起来很是清爽开胃。
吃饱喝足,贺易轻车熟路地带她上山。
清晨的后山,空气中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水露。
贺易紧握她的手,生怕她逃走似的,换作以前孙景辰肯定会调侃他。
但是刚刚她被握住的那一瞬,贺易向来温暖的大手,今天却意外地冰凉,她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内心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一开始上山的路走得还算顺利,但是越往前走,孙景辰内心越不安,虽然她记不太得去溪泉的山路,但大致还是有些印象的。
此刻走的路似乎并不是他们上次走的那一条,那条路两边都是灌木丛,而他们现在走的山路两边多是高大的树木,比上次的路平坦。
她拽停贺易,见他回头,故作平静地问,我记得我们上次不是走的这条路吧?
上次那条难走,你差点摔倒,我就换了一条。
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没有半点不自然,一字一句都充满对她的关心,可她就像是嗅到危险的兔子,打起退堂鼓。
我我有点不想去了,我们回去吧?
她上前抱住贺易的手臂,带着讨好。
贺易抬手捋了捋孙景辰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无所谓道:不想去就不去吧,想给你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不看都行,回吧。
虽然贺易似乎不在乎东西没有送出去,但孙景辰就是不知怎么听出来贺易语气里的失落。
孙景辰咬唇,自认不是多疑的人,但是她今天却表现得非常疑神疑鬼,好像生怕被人害了一样,她觉得这样不好,自省了一下,归结于最近亏心事做得太多。
算了,走吧,去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彻底放下怀疑,她选择相信贺易。
她被打脸了。
贺易并没有带她去溪泉,而是带她去了深山处,那有一幢木质结构的二层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木头砌成的房屋泛着陈旧的光泽,四周围绕着参天大树,一般人都不敢随意乱闯的深远密林。
其实刚到屋楼的篱笆前,贺易还没对她做什么时,不知是山林周围太过于安静,还是树荫太过于Yin凉,她内心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慌,转身想要逃走。
而她举动似乎激怒了贺易,他三两步就把她抓了回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不顾孙景辰的反抗,往屋里走。
你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贺易臂力惊人,孙景辰的挣扎一点都没有撼动到他稳健的步伐。他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此刻终于脱下了伪装的面具,Yin沉得可怕。
贺易将她抱上了二层,用肩推开了二楼唯一的一间房间,将孙景辰放到床上,让她趴着,摁住她的身体防止她反抗。
孙景辰趴得很难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脑子在这种混乱的时候飞快地运转着,本想用眼泪试试能不能博得贺易心软,却听见身后响起了铁链碰撞的声音,她是写小说的人,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什么东西,像炸毛的猫一样,奋力挣扎。
你想锁我?你这是在犯罪!贺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和此刻的贺易讲道理就是在对牛弹琴,直到链子拷在她手上,孙景辰才明白这个道理。
似乎拷上链子就放了心,贺易没有再压制她,她狼狈地起身,眼眶猩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