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问:“怎么没把我送去酒店?”
荣默简单道:“麻烦,没必要。”
岑岁喝一口汤感觉饿了,看向荣默又说:“那我不客气了啊。”
说完拿起筷子,和荣默一起吃饭。午饭。
肚子吃得大半饱,她才又再次看向荣默问:“你家到底什么家庭啊?”
荣默看她一眼,很平淡道:“普通家庭。”
岑岁疑惑地接话:“有多普通?”
荣默没再避开问题,回答道:“算不上大富,没什么大的家业,但手里目前也不太缺钱。”
岑岁想了想,“拆二代?”
荣默笑了一下,觉得这个倒也能用,于是笑着点了头,“老房子是拆了点钱。”
岑岁脸上摆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说就靠一个小小的古董店,怎么能一个人就住这样的房子,独门独户不说,装修一看就烧了不少钱,还有健身房和家庭影院,院子里也像是Jing心设计过的,还有那些花,也不是什么便宜的品种吧?”
荣默倒不觉得这些有什么,解释道:“也就这点追求,想要住的舒服一点,所以在这上面花的钱相对多一点。也可以说钱都花在这上面了,自己也花了不少Jing力。”
岑岁突然就笑起来了,说起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荣默这次没再辩驳,跟着自我调侃道:“对,想去种田。”
岑岁早把拿荣默当自己人了,和他说话轻松且没有太多顾虑。
两个人吃着饭,顺着避世隐居,养花种田的话题又胡乱扯了一气,都是闲聊。
闲聊完,岑岁也吃饱了,放下碗和筷子。
她坐在餐桌边休息了一会,又问荣默:“你家的拆迁款这么多?还有两千万在手里?你也舍得就这样送出去?”
本来说好了的,她把瓷片卖给他。
价格就按照他之前说的,少一点也无所谓。
她知道荣默是要把瓷片送进博物馆,因为他觉得那才是瓷片最该去的地方。但他当时说的话是,自己的钱不够,赵教授也会出钱,还有国家也会出钱。
结果现在不是。
现在是他自己买了瓷片,捐给了国家博物馆,还是以她的名义捐的。
荣默知道她肯定会问这个,他这会不用再多想,直接回答道:“除了老房子的拆迁款,自己也有点积蓄,最近你不是还帮我卖了不少古董么?之前陈禹也来过店里,拿走了两个珐琅瓶。”
听到陈禹的名字,岑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脸上没了认真和兴趣,更多地浮现出一些没趣来,随意道:“他去买什么古董……”
荣默不打算多隐瞒她什么,接着话题坦诚道:“他以为你来古董店打工是为了我,以为你在和我谈恋爱,所以上门来会会我,顺便买了两件古董。”
岑岁嗤笑一下,“我和不和别人谈恋爱,关他什么事?”
说完了语气忽又轻松起来,说:“不过他要是想买古董,那老板你就忽悠他多买一点。”
荣默看着她笑一下。
随后收住笑道:“我不大做这样的事。”
岑岁看着他立马接话,“你也是个厉害的人,做生意这么佛系居然都没有饿死。”
荣默:“……”
想想觉得这不行。
他酝酿一下认真开口:“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我们不能为了赚钱,就毫无底线……”
岑岁听着这话,使劲点头,点得无比夸张。
这年头能花个两千万买个古董捐给博物馆的,除了他荣默,真是半个都找不出来了,他说的这些话,她都相信不是空话。
等他说完了,岑岁没接着这个话题再说。
她再度认真起来,看着荣默又问:“你花那么多钱买了瓷片,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为什么不以自己的名义捐给博物馆啊?”
荣默平平淡淡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一个荣誉,是为了柴瓷,让它呆在最该呆的地方,发挥它应有的价值,也算是为了给国家的考古事业尽点绵薄之力。那些虚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既然瓷片是从你手里出去的,那不如就把这个荣誉给你,帮你铺点人脉不好吗?赵教授这样的人,你不想多认识几个?”
岑岁听完下意识顿住,看着荣默的眼睛久久没移开。心里铺开如窗外阳光一般的温暖,她突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荣默说得没错,如果赵明远他们知道瓷片是荣默买的,而她是出手卖的,这件事直接和利益金钱挂上钩,那他们对她的态度,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对古董贩子和对捐赠者,那能是一样的态度?
荣默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没有劝过她捐赠。
他花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帮柴瓷找了最好的归宿,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尽了力,然后深藏功与名,把荣誉和好处全给了她。
而就在岑岁正感动的时候,荣默接着又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