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间格外久。开头很久,过程也很久,久到阿萝的脑子开始发昏,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阵阵酥麻不受控地游窜,让她想惊呼,想轻叫,想求饶。
怎、怎么还没,好她喘着,声音发抖,眼角泛泪,那种要小解的感觉又要来了,止不住的热意绵绵,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杨骁亲吻她的下颌与脖颈,哑声回道:看你好像得趣了,不妨做久一点。
阿萝没法好好思考,什么叫得趣?
不舒服吗?他缓了缓,在她耳边说,可是,我好舒服
阿萝不知道什么是舒服,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男人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掀起了飓风大浪,她的心脏在狂跳,有什么东西于体内激荡不止,像要将自己吞噬,又像要将她燃烧阿萝咬唇忍耐着,直到眼前白光闪过,她再忍不住,搂住男人的脖子哭出了声
阿萝男人在纾解的最后喊出她的名字,充满了情欲与温情。
明明只是刚认识几晚上的陌生人,阿萝却莫名的想要记住这个声音,这种充满爱欲的呼唤,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以后,也未必会有。
阿萝
阿萝
结束后,杨骁照旧往她腰下塞了个枕头。他出了一身汗,挨着她平躺下来。
理智随着余韵平息而回归。
阿萝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能感觉到心脏仍在砰砰急跳。哪怕再三告诫自己,只要怀上孩子就好,可有些事情,她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对了
杨骁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样东西,递到阿萝手里。
上次不是答应要给你写名字吗,这个送给你。
阿萝默默抚摸手中的礼物,形状细长,质地坚硬是一根木簪子,指腹能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他好像把她的名字,刻上去了。
阿萝有些后悔了
那个香囊,下次她一定带来。
有一个词,叫作春宵苦短。
以前阿萝不解其意,现在却忽然懂了。
一连七八个晚上,她抛开了世俗的戒律、道德的约束,一味沉沦在欢愉中。她像一个饿了太久的人突然获得美食,像一个冻了太久的人突然迎向太阳,像一个苦了太久的人突然尝到甜蜜滋味,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以致于有时她也迷茫,自己这番沦陷,真的只是为得一个孩子吗?
等到怀上孩子以后呢?她迟早要走,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做出的决定,绝无更改可能,哪怕再贪欢,也终有结束的一天。
这样一想,不舍的情绪纷纷涌上来,一颗心好似泡进酸水里,酸涩得难受。
身边的男人安静躺着,浑然不知她的愁肠百结,阿萝轻轻侧过身体,小心翼翼搂住他结实的臂膀,紧紧依偎,试图用身体的亲密让自己好受些。
怎么了?杨骁低低出声。
原来他没睡。
阿萝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答,也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便默默松开了他。
黑暗中听见他轻轻笑了笑,也侧身过来,而后长臂一扬就将她搂进怀里,调笑问道:怎么,还想要?
阿萝脸红。两人熟悉一些后,他时不时会说些羞人的话逗她,倒也无伤大雅。
杨骁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不规矩的揉捏她胸前那两团绵软,笑着叹道:我倒是想,就怕折腾你太过,早上起不来。
阿萝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我没想
没想怎么不睡?
睡不着
杨骁想了想,说:要不然,我们聊会儿天?
阿萝轻轻摇头,不聊了,你明早还要回兵营Cao练,还是快睡吧。
杨骁笑了,这么关心我啊,还挺贤惠。
阿萝:
这话她没法答。
贤惠这个词,通常用来称赞妻子,可她和他,并不是正经夫妻啊
大约察觉到她心里那点失落,杨骁换了话题,问她:你的小日子一般什么时候来?
阿萝微愣,回道:有时月初,有时月中,倒也不怎么准怎么问这个?
杨骁笑笑,我这不是想着,如果这个月你的小日子没来,是不是已经怀上了?
阿萝听了,默默算了算日子她的小日子一直不太准,如果按照月初的时间算,小日子应该已经来了,如果按照中旬的时间算,就还得再等十天。
会不会,已经怀上了呢?
她正想摸摸肚子,杨骁却比她快半拍,男人温热的手掌按在她腹间,轻轻摩挲。
我一个没成亲的人,居然会先有个娃儿。他笑着感叹,哪天真死在战场上了,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好歹留了种。
阿萝默然,小声道:如果是女儿呢?
杨骁闻言也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叹道:如果是女儿,你们娘俩恐怕要吃苦了
阿萝伸出手,覆在他放在她腹间的手上,柔声说:希望是个儿子,希望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