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浑身僵住。
季棠等了会儿,见她不答话,便转身欲走。
忽然,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季太傅,您是来帮我们的吗?
女人吓得要命,一手捂他嘴,一手按着他肩膀和自己一同跪下,涕泪横流,显然怕到了极点:太傅大人!阿玙是在说疯话,他真的是个傻子,求您放我们一马吧!
孩子却挣开了她的束缚,眼神清明:阿娘,您每日里不到三更便起来刷恭桶,浣洗那些欺压我们的太监的衣物,偶尔还要被皇后娘娘喊过去,肆意欺辱一番,天长日久下来,身子如何经得起这般磋磨?您昨天夜里吐了血,阿玙都看见了!您总劝我忍耐,令我装作痴傻孩童模样,可我却害怕,怕哪一天您受不住
他对季棠恭恭敬敬道:求季太傅救我和我娘于水火,阿玙愿结草衔环,回报大人!说着在青石地砖上,重重叩了三个头。
季棠嘴角微弯,有点意思。
这李美人本是皇后身旁的丫鬟,偶然被皇上临幸,也不知道是运道好还是不好,竟然有了身孕。
彼时后宫中尚无一人诞下龙嗣,她自然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自怀胎至生产,多灾多舛,跌倒两次,落水两次,中毒一次,还险些被火烧死。
生下庶长子后,那孩子不会哭也不会笑,看着不大正常,太医诊断说胎里带来的病,想来就算长成,也是个痴傻儿。
于是,李美人尚未出月子,便抱着孩子去往冷宫,这么多年来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季棠招手令阿玙近前,李美人想拦却不敢拦,紧张地在后面望着。
我问你,若有一天你承袭地位,会怎么当这个皇上?季棠问。
阿玙不假思索道:惟大人之命是从!活着最重要,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季棠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傀儡,你好好想想再答一遍。
阿玙愣了下,安静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答:自是希望做个史书上秦皇汉武那样的明君,知人善任,勤政爱民,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四海清平,万国来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有了些孩童的烂漫和羞涩:阿玙大言不惭,让太傅见笑了。
季棠却道:你说得很好。
当年先帝托孤,他没得选择,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次,必得万分谨慎才行。
先和你娘回去吧,我会托人暗中关照你们。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什么承诺都没留下,他要考验考验这孩子的心性。
回到府中时已经日上三竿,他边往里走边问松烟:公子在何处?
松烟略有些无语地回道:公子还没起身。如今这府里,除了大人,属公子最大,偏偏那位是个促狭不按常理出牌的,这阵子又告了病假在家,闲得发慌,成日里想起一出是一出,折腾得他们苦不堪言。
可大人宠着,他们能说什么?他们敢说什么?
果然,大人竟极温柔地笑了:午膳晚点再摆,我去看看她。
小心推开门,走到床边,看见她好梦正酣,宽松的衣袖滑到肘部,露出一段凝霜皓腕。
本想恪守礼节,等成亲后再这样亲密的,可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害怕,便顾不了那许多,命人将她的行李全搬了过来。
他俯下身来,轻轻吻她眉眼,吻她鼻尖。
她咯咯笑起来,眼睛仍然闭着,手臂缠上他,撒娇:季棠,再陪我睡会儿。
好。他声音微哑,躺在她身侧,一手垫在她脖颈下,一手搂住她腰。
她的腿也缠上来,和他形成亲密无间的姿态。
面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底线,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往死里纵容。
只觉得喜悦,觉得亢奋,每一寸灵魂都在颤栗。
抱在一起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时辰,待她再次醒来,季棠伸手去扯她的中衣。
我不要你走开她无力地挣扎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一回。他咬了下她耳朵,见她立刻软成泥。
说话间,衣服已经被他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松色的肚兜和凝脂一般的肌肤。
她没奈何,捂住通红的脸:季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待会儿要水的时候,肯定又会被那些下人们笑话
季棠低笑:你不是一向没脸没皮,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么?
现在府中上上下下全都以为他转了性,有了断袖之癖,就连想要巴结他的官员,也不再往府里送美人,开始改送美少年了。
他却无所谓,只要能留她在身边,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苏锦书无话可说,咬唇随他摆布。
隔着单薄的肚兜,他含住她的玉ru,轻拢慢捻地爱抚着,同时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拉。
她红着脸偏过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