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當心啊。」
日春亂攙扶著青蓿,入了長曦殿,兩人跌跌撞撞,幾步往長榻上頹倒。
一身厚重禮服裹得青蓿喘不過氣,接連幾日,她實在累壞了。要不是承熙發了天旨,堅持要她以天后規格行嘉禮,她那頭飾,該可以少個幾斤。
「日春慢慢慢慢點,我當真要折了。」七昏八暈讓日春卸著一層層服儀,她扶著後腰,還忍不住哀嚎。如今,她晉封后位,承熙以她,如月皎潔,如玉長存,賜號玥,諸仙稱玥后娘娘。
她還以為,承熙戰後回來,該要休養一翻,卻不料人還未到,尊旨先發,定了嘉禮與大宴時程,再一次將玉膳殿逼趕得人仰馬翻。
前日,走完一長串繁瑣的祭祀、婚儀與請不完的安後,便又接連開了三日尊宴,大宴一慶翼山勝戰,二慶大婚嘉禮,靈宮廣邀諸仙入席。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諸仙無一不攜家帶眷,就盼著一睹玥后風采。
靈宮大殿星燈,似乎沒有熄過,好似想將五百年來的清淡都補回來一般。
整個場子上,如今最為炙手可熱的,還不是閃瞎眾仙家眼睛、閃碎眾女仙仙心的承熙與玥后,倒是炎火家響噹噹的玄樞上天將寰明,與他芳華正盛且讓承熙當親妹妹愛護的小妹朱鶯。若能與大蒙尊寵的炎火家攀個親,簡直與冷岸天家也不差多少距離。
然而,青蓿新房裡累積二日的疲憊還沒解消,還是得早早和承熙赴宴,丹青一般掛著笑,清酒果酒一杯敬過一杯。她有時偷瞧身旁承熙,他似乎人逢喜事Jing神爽,夜裡輾翻她,白日竟不見一點疲累相,還耐著不喜觥籌的性子,連日與諸仙周旋。
今晚,玉膳殿祭出了什麼百年春葡萄雪釀,香香的酒名卻濃烈得青蓿以為定然是大仙班想讓諸仙喝了醉倒一片,好直接宣布大宴終結。然放眼望去,也不見誰倒了,只她不過喝了幾杯,一張臉紅熱得似秋芙蓉,眼前蜂蝶似的仙影恍恍惚惚,坐在承熙身旁禁不住一歪。
讓她軟綿綿一撞,承熙轉向她,溫柔望了一陣。
「讓天后歇著。」他令來日春送她回殿,迷濛間,她好像還撇見他藍瞳裡的焰光,燒得熾熱。
她想,她大概沒辦法什麼歇著。
長曦殿裡,日春帶著數名小婢服侍她梳洗,溫溫熱熱的浴水,飄著花瓣,散著熱氣,催眠小曲似的,讓日春肩上按了幾按,她眼皮一沉,不知不覺睡著了。
是以承熙靜靜進了浴房,退了聒噪怪嚷、如今轉職長熙殿的金陽,與一群帶上了房門後便吃吃飛笑的仙婢,她也不曉得。
「日春。」感覺前胸落入放肆的掌間,青蓿皺起眉,模模糊糊斥了聲,她小手抓來,試著要撥開身上那雙踰矩撫摩的手,曖昧游走的雙掌並不退卻,反連著手臂樹藤一般纏緊了她。
甜美的花香間多了股森木般的氣息,她後背靠著溫暖的胸膛,耳朵倏然沒入溫熱的口舌之中。
還不願清醒的感官瞬然活絡,青蓿睜大了眼一回頭,立時讓他箍了住,重重吻了上來。
霸道游舌扣著齒關,頃刻又侵入嘴間,舔吮得她再醒了三分。
「尊尊上。」一能說話,她涼涼一笑,道:「青蓿連個澡都還沒洗好,您。」
「我幫妳。」承熙纏吻在她肩頸上,慾望濃得化不開。一雙大掌言行如一撫遍她一絲不掛的柔膩肌膚。
不說他心裡,再無掙扎,她似個無暇美好的存在,打了大半年烏煙瘴氣的仗,他太想她。
嗯。
酒意令她暈恍,接連不輟的唇吻令她陶醉,原就燥熱的身子讓他撫弄得滾燙,她微微挪了挪身子,難耐地抗議,他卻與浴水交融成一片,無處不是熱chaochao地環繞著她。
「青蓿。」轉過她身子,似珍擁一塊珠石美玉般弓身圈抱著,情亦濃得化不開。他埋進她胸前,吻了吻她左胸上那道為他剜心留下的傷痕,吻印又一個接一個,烙在她柔白的膚上。或許沒有一個女人,能受得住他這般反彈似的寵愛。
讓承熙吹舔得刺癢,她嫣然幾笑,仰身想閃躲,嬌嫩的ru首一挺沒進他口中,刺癢又化作一片酥麻。她原還熱呼呼地直想發笑,悄然迫近羞處的大掌,陡然令她腹間一緊。她不自覺向後輕彈,將浴水推擠成了一帶浪花。
「不准逃。」收緊了她纖纖柳腰,他柔柔一笑傾身,雙腿架開了她,直將指節壓上花核。
他一向是個很快便能掌握局勢的人,包括了她這身子。
她喜歡的強度與位置,他瞭若指掌,但他,總是要再多給一些,她不曉得,她似海一般,能容納他的慾與情,更深更多。
受著酥酥柔柔卻穩穩攀升的快意,她扶搖直上,高至頂點又跌宕,軟在他懷裡,一下又一下喘得失了章法。不似從前畏怕他之後,她始有些能體會這檔事,何能稱為歡愛。極度疲累、又酥麻得令人淪陷,她撫著他游鑽入xue的指節,誘人地悶yin了一聲。
她輕柔的聲息還不自主的收斂,聽在承熙耳裡,如魅似影,縈纏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