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月于是又这么躲了他三日,又气又恼,羞怯别扭得不肯见他。
她想,他一定打从心里笑她蠢笨了。她早也发现了他那重明鸟翼身没有双瞳,却还以为他是只较特别的重明鸟。又青桐真人从不收授王徒,谁知这大渊天少,未来天尊,还能入他门下。
「好啦,能不能出来了?我这么陪你旷学三日,实在是亘古未有的创举了。」澈然在她望舒岩前堆满了栀子花,也这么守了三日,除了得去补练那气团,青桐真人倒也没说什么。「你用不着待这儿,骗子。」xue里传来她闷哼一声。
澈然一笑,道:「妳再不出来,我要破门了,妳这仙障,可拦不住我。」
「你,你敢。我再不理你。」里头又传来她又气又急的声音。
「不理你,不理你。」今日也在xue居的传声鸟,一脸得意的扯着金嗓对着他叫嚷。
澈然苦笑一叹,滑坐靠在那仙帐上。这女仙生起气来,比气团还难缠。
但到了第三日,栀月也并不能再如心所愿地躲着。
她化仙的消息传了开,星瑶进了望舒岩,替她安排了不少新课程。
不得不出xue居,栀月见了澈然,噘着一张嘴,嗔道她在入真境前,要先去「练武」。交代了一句,她又羞怯得要跑。
澈然心里一笑,一把拉回了她抵上了岩,靠在她面前。
「做做什么。」澈然那双蓝瞳烧在她面上,只瞧得她一脸红热。她唯唯诺诺,想化了鹿身闪躲,偏偏也让他制住了。
「回头桐林边等我,妳这练飞的功课,也荒废好一阵子了不是么。」
练飞,她无论如何飞不起来,只又和他眼对眼,随他抱个满怀。「才才不要,我。」她一个想逃,又让他按了回来,一双眼仍是炯炯逼着。
「知知道了啦。」她一嗔,游钻过他跑了。
栀月一走,他撇见那xue居壁上,画了个挺逼真的他,又将那脸涂得脏脏的。
他独自入谷地,要赴银川畔练气团,却不料那日太清河薄雾一开,又不是他以为之处,反而一股脑把他送进了栀月所说的「练武」之处。
他四处望了望,不见银川,不见桃林,倒像是王殿桐林附近的武场。
武场边几名仙使,场上待的,则是星瑶与栀月。
星瑶手上持着牛皮手鼓,正替栀月击着节拍。栀月站在武场一角,双手一扬,连连几个前翻侧翻,行云流水般的正好翻道他前头。
「澈然?」栀月才落地,险没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呃,太清河,让我来的。」他难为情的笑了笑,道:「打扰了。」
栀月嚷嚷道:「太清河?你可别又骗我。」
「骗你做什么,你刚告诉我去哪练武了么?」
「不然,便是金阳告诉你的。」
金阳?「妳说的是那传声鸟么?他可没这么好心。」澈然对着她一个灿笑,道:「怎么,怕我瞧了,妳这身手,倒是不错。」
不错?从这武行卓越的澈然口中听到不错两字,竟好像真得很不错。她眨了眨眼,又红了一张脸。
后头星瑶走了上来,淡淡向澈然屈了屈膝,神情间亦有些诧异。「澈然,怎会到此处来?」「姊姊,澈然说,太清河让他来。」
澈然一揖,拘束了几分,道:「打扰殿下了。」
星瑶听了,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澈然不妨待一会儿吧。有你在,栀月肯定会练得认真些。」
「姊姊。」栀月一嗔,连忙又将澈然推了推:「你远远去场边坐着吧。」
澈然一笑,行至场边随意挑了棵树坐下了。
瞧着澈然,栀月又灵机一动,转向星瑶道:「姊姊,澈然说我身手好呢,妳教我练个什么伏龙大法吧。师父总道那什么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谁晓得她老人家说的是什么,总归不肯教我怎么伏龙。我们别练舞吧。」她才刚发现,星瑶同她讲的,实是个「舞」字。
「栀月。跳舞舒筋展骨,怡情养性。」
「我,我也乐意跳舞,但,那我何时还能习武,武功的武。」她显得很是疑惑,她这时间都快不够用,不先练武,倒要练舞。
瞧栀月一脸不服,星瑶无奈一笑,道:「妳啊。日后,是要为后的人。」
栀月听见那「为后」二字,又一羞,想到澈然就坐在不远处。气道:「妳要再说,我便不练了。」
「我倒说错了?」星瑶走回场上,收了几分笑意,道:「别耽搁了,过来吧。武课一事,父王同你师尊商量,便会替妳安排。这时间,得先学身段礼仪,练身子基本。」「真的?」栀月一听,高兴不少,见星瑶那脸色严肃了些,知道不好再说,连忙跟了上去,同她前折后仰,练起身子来。
澈然坐在一旁,瞧栀月身子软,肌力足,劈脚转蹦子,蹦跳翻滚难不倒,偏偏小兽似的心浮气燥,真练起那身段欲上先下,欲左先右,踏起来本该是妩媚婀娜,婷婷袅袅的莲步,她只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