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老爷被狼狈赶出医馆。
医馆门口围观的人们,纷纷指着他们说着什么。
李二老爷气得脸色铁青,袖子一甩,指着医馆中的李娇娘冷笑道,“虽说,你从小父母早亡,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曾教导过你几年,你如今怎么毫不知礼数?见了二叔不行礼不问安就罢了,还叫一个傻子打二叔?你从小学的规矩呢?去了几天乡下,就全忘记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爹,近墨者黑,好像是骂人话,爹昨天说过的。”赵琮想到昨天骆诚对他讲的书本内容,说道。
骆诚点头,“琮儿说的没有错。琮儿,知道为什么爹娘不跟刚才那人来往吗?”
赵琮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近墨者黑呀。刚才那人是你娘的二叔,可是呢,他的妻子,也就是你娘的二婶婶,在你娘生重病的时候,不仅不派人请大夫,还将你娘丢在荒林里,打算活埋,要不是爹路过那里救了你娘,你娘早就不在世上了。”
“……”
“跟这种冷情冷血丢弃生病侄女的人家走得近,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人,这便是近墨者黑的说法。如此一来,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全是坏人,大家你害我,我害你,岂不可怕如地域?”
赵琮“哦”了一声,恍然说道,“我明白了,爹娘想做好人,比如将琮儿捡回来,不想跟他们走得近不想跟他们学丢弃亲人,才要离得远,因为担心近墨者黑,是吧?”
“聪明。”骆诚宠溺地刮刮赵琮的小鼻子。
这父子俩一对一答,向人们透出一个重要的事情,李娇娘曾被她二叔一家丢弃过,而且,差点丧命了。
“哦,我想起来了,上月初的时候,有个李二夫人也来骂李娘子,李娘子说,那位李二夫人曾派仆人将李娘子活埋过。这位是李家二叔,莫不是李二夫人的男人?夫妻俩差点害死侄女,如今还要上门反骂李娘子,这夫妻俩是彻彻底底的做到了近墨者黑呀。”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骂人的话,都差不多呢。”
“何止啊,连不要脸,也是一样的呢!”
李二老爷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帮着李娇娘说话,气得他指着医馆的大门,冷笑着道,“李娇娘,你敢收一个傻子做儿子,坏了李家的名声,我绝不会罢休的!”
说完,他冷哼着甩袖离去。
“哦,走了走了。”赵琮高兴地拍手。
骆诚的神情,也微微一松。
只有李娇娘担忧着皱眉,赵琮是傻子的事情,绝不能再传了,对他将来的竟争太子之位,恐怕不利!
可他是个傻子的事情,藏也藏不住啊!
李娇娘虽然在努力医治赵琮,但这种失忆造成的失智,却并非一天两天能治好的。
他和那个王家大少夫人的失疯症不一样,那位是受了重伤加情伤,带着恨意半疯半傻故意在闹。
而赵琮的伤很轻,受刺激更大一些,是真正的失忆失智了。
这个治起来比较难,花费的时间较长。
可她等不起了。
给几个人抓了药后,骆诚关了帐本,说道,“二宝,春丫,打烊了。”
“好呢,骆诚哥。”
今天被人闹了一闹,大家都累了,不如早早关门休息着。
骆诚和李娇娘坐在正堂说事情。
向二宝和春丫,去了厨房做晚饭。
赵琮捧着本书,坐在后院的门槛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念着。
“那李家人如此闹你,不警告下,不会老实,有一有二就会有三!”骆诚见李娇娘皱着眉头,安慰着她,“你说城中人靠拳头不能解决事情,我看未必。有的人,就是欠揍。”
李娇娘此时,烦心的并不是李家人的事情。
她说道,“骆诚哥,我并没有想这件事情,我想的是,琮儿一直这么糊涂下去,可怎么办?”
骆诚眯了下眼,“你担心他的名声?”
李娇娘点头,“时间长了,总是瞒不住的。我们又总不能将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这于他成长不利。”
“……”
“可是,只要他见了人,就还会有人认出他来,陆家人因为陆老太太压着没有说出来,陈家担心自己的将来,也不敢说。可其他人家呢?”
骆诚沉思起来,“这确实是个难题。”
李娇娘想了想,说道,“骆诚哥,我想到一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骆诚看着她,说道,“想到就说,我们一起商议着来。”
“短时间内变不了聪明人,那就装聪明人啊!”她就不信,赵琮装也装不会。
她留意过了,赵琮虽然失忆失智,但本质是个聪明人,一些事情,居然一教就会。
比如如何分捡药材,如何做药粉做药膏。
比如如何记下路线。
比如,察言观色。
她教他看人的眼色行事,教了几回,他就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