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好看的。”赵琮认真点头。
母子俩一人一句,夸得骆诚不好意思起来,“咳咳,娇娘,说重点。”
“我们就是在说重点呀,你不是要亲自教琮儿的一言一行吗?我得告诉他,你的一言一行是怎样的。”李娇娘看一眼骆诚,又笑眯眯对赵琮道,“现在,你爹要亲自教你,他怎么说话,怎么微笑,怎么眨眼,你都要跟着学,好好拿着镜子,看着他的样子,在看看镜中的自己,找出不同的地方,加以改正。”
李娇娘说的,赵琮听得懂,“哦,我晓得了。”他见骆诚挑着眉,一副无语的表情地看着李娇娘,他也照着做了。
而且,学得还挺像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爹,你这是表情?为什么这么看着娘?”
骆诚开始教他,“因为你娘说的话,我无以反驳,不知是该赞同,还是该反对,只好做这种表情了。”
“哦,我明白了。”赵琮点头,想了想,他说道,“那天虎子问我,为什么酒馆掌柜的那么凶悍,可见了他媳妇老板娘,却怕得不敢大声说话。我是不是可以做个爹爹这样的表情?”
李娇娘拍拍他的肩头,“没错,答对了。”
赵琮被表扬,马上高兴起来。
骆诚端着脸色,“好,接着学。”
接下来,骆诚又教赵琮如何端着架子,作为一个天子的养子,没有威严,摆不正架子,不能震住人,这会惹事。
骆诚虽然出身农家,但骆老爹和骆父骆母并非骆诚真正的家人,他们给他的教育是,做人要不卑不亢。
即便是处于身份最低等时,与人交往时,也不能有奴性,他不是任何人的奴,他是他自己。
再加上他遗传了亲生父母的傲骨,如今端起架子来,竟是像模像样的高门子弟。
李娇娘都被惊住了。
赵琮的记忆被唤醒一些,竟也学得十分的像。
后院中,春丫和向二宝做好晚饭,两人一起来喊他们一家三口吃晚饭。
“娇娘姐,骆诚哥,吃晚饭了。”春丫解下围裙,笑着走进正堂,“把桌子摆开吧。”
赵琮转身过来,微微抬起眼帘,目光清冷看着她,“什么?”
春丫被这一眼神盯得吓了一大跳,“哎哟,吓死我了,死孩子,你吓着你姑了。”
赵琮轻咳一声,“哦,姑。”眼神又回复正常了。
春丫怔怔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啦?”
李娇娘叹着道,“春丫,他是失忆的孩子,不记得一些事情了,可是呢,有不少人认为他是傻子,取笑着他。我和骆诚哥在教他行为规范。尽量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春丫明白了,“对对对,这个法子好,娇娘姐,今天那李二老爷太坏了,他怎么能这么说琮儿?人家只是失忆了呀,哪里傻子了?我看他才像是傻子!”
“对,他才是傻子。”赵琮冷笑。
这笑容Yin沉中带着杀气,又将春丫吓了一跳,“哎哟,在我面前你不要用这种眼神啦,你小姑我快被你吓死了!吃饭吃饭。”
春丫拍拍心口,走向后院端菜去了。
吃了饭,骆诚又教着赵琮学,一直到二更天,他们才收工休息。
赵琮学得很快,有几个表情已经会十分准确的拿捏了。
初冬的夜晚,寒冷易入睡。
李娇娘洗浴后,早早钻进被窝里去了。
被窝里有几个热水袋子,将被子烘得暖暖的,李娇娘白天累着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上还有两个房间,赵琮和春丫的房间里,都熄了灯,楼下小屋里睡着二宝,也是一点响声也没有。
骆诚检查了前后院子门后,牵着马儿,带着灰毛卷球,悄悄离开了医馆。
“这么冷的晚上,你带老子去哪儿?”灰毛卷球抓着马背上的马鬃毛,一通抱怨。
骆诚看它一眼,“不许叫嚷!吵!”
“老子就要吵死你!龇——”
骆诚来到李家二房租的宅子“乾园”。
他将灰毛卷球丢上院墙,“进去探探路,我要找到李二老爷的住处。”
“龇——”虽然带着不满,但灰毛卷球还是怕着男主子,老实地进去寻路去了。
没多久,它又跳回到骆诚这里,得意地在马背上跳来跳去的。
“找到了?”骆诚点点它的小脑袋。
“老子天下第一聪明,当然找到了。”小家伙得意地吱唔着。
“走,进去会一会李二老爷!”骆诚翻身下马,将马儿停在乾园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借着绳索的攀附力道,他爬进了宅子里。
乾园,李二老爷的书房。
虽然二更天都过了,但李二老爷仍没有入睡。
他目前在Cao心着一件大事。
小女儿和穆大学士孙子联姻的问题。
虽然亲事已经订下来了,但是这个嫁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