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宣,你的人已经全都招了,连刑都没有用过,八个人,分开审问却是口径一致。他们说,一切都是你所安排,你知道我们的养子是普安郡王,才派了人前来行刺!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骆诚冷笑。
“穆小公子爷,你还有什么话好讲!”吉昌冷冷问道。
“穆宣,人证物证俱在,本府又亲眼看见你的家丁在医馆附近埋伏行刺,还有附近的百姓做证,你还想抵赖吗?”越州知府也大声喝问。
高宗没说话,但双目死死盯着穆宣。
穆宣看着地上的三件物品,一副普安郡王的画像,一张银票,一枚穆家的腰牌,心底凉气直冒。
他知道,他今天栽在李娇娘的手里了。
他的手下人是废物不说,还被人塞去了一张画像栽赃。
眼下狡辩没有用了,还是认罪吧,也许不会被治死罪。
他这一世的祖父,可是大学士。
宋时文臣权势极大,他相信,他祖爷会保他。
“官家,小臣当初见到普安郡王时,只是怀疑,不敢肯定,因为普安郡王也没有亮明身份,小臣担心认错人,才没有说认得他。至于今晚的事情……,是小臣管教手下无方,并非小臣的授意啊,他们是在栽赃,拉小臣一起领罪,小臣愿领罚。”穆宣撩起袍子摆,在高宗面前跪倒下来。
整个人惶惶不安的匍匐跪拜着。
李娇娘心中冷笑,这会儿怎么认罪了?
刚才不是挺刚的吗?继续刚呀!
高宗脸色Yin沉,挑了挑眉。
吉昌看向高宗,“官家?”
高宗伸手,吉昌会意,马上递上笔。
高宗提笔,写起了字来。
运笔飞快,一副漂亮的瘦金体,跃然纸上。
李娇娘看得两眼冒光,宋高宗的瘦金体字!放九百年后值多少钱?有机会一定收集一些,留给子孙做财富吧。
骆诚轻轻拽下她的袖子,拿眼神提醒她,正演悲情戏呢,好歹专业点啊,别想七想八的让人识了破绽。
李娇娘得到提醒,马上敛了心神,低下头去,又是一脸的忧伤状,——心疼养子被穆家的护卫吓成了傻子。
骆诚看她一眼,悄悄莞尔一笑。
。
穆宣虽然将责任全推到护卫的头上,自己只承认管教失职,但将皇子吓得失忆还失智,仍是罪责难逃。
高宗念及他是穆大学士的孙子,只罚了钱物,并没有将他关进大牢治罪。
——将穆家的庄子没收了!
作为给普安郡王的赔偿。
可穆宣听着圣旨,还是气得想暴跳如雷的大骂高宗赵构是Yin人!
“谢恩吧,穆小公子爷?”吉昌将高宗的亲笔文书递给穆宣看。
他哪里有心情看?只得忍着怒火,谢了恩。
窝囊啊,被夺了庄子,还得谢恩?
什么鬼世道啊?
他要回去!
回现代做集团太子爷!
李娇娘看着他,冷笑着,回去?想得美!
……
高宗原本计划次日一早回临安城,但突然来了一场变故,他便将计划改变了。
决定推迟几日再回。
他要知道,赵琮的病情究竟有多严重。
这个时候,李娇娘和骆诚,以及越州知府陆家陈家这些人,反而不像刚开始隐瞒赵琮身份时那样紧张了。
因为有人背了黑锅。
而且赵琮的病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李娇娘有把握在年底除夕前,治好赵琮的病。
所以高宗说他迟些日子回临安,大家都没有惊慌。
……
晌午后,高宗身着便服,坐着越州知府安排的马车,来到了李娇娘的医馆。
陪行的人并不多,只有十来人。
全都是便装而行,连越州知府也是便服。
医馆门大开,李娇娘和骆诚带着大家,站在门口相迎。
高宗下了马车,往左右看了看,在元昌和越州知府左右陪同下,走进了医馆。
“官家,普安郡王在楼上的卧房。”李娇娘说道。
高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娇娘骆诚,在前面引路,随后跟着元昌,再后面是越州知府和高宗,最后走着郑元,一行人来到二楼。
李娇娘推开赵琮卧房的门。
卧房内守着的春丫,忙站起身来。
虽然她早已知道会有高宗一行人前来,但还是吓得不轻,赶紧退开来,低头站着。
“这是民妇的小姑子骆春丫,普安郡王病倒后,由她照看着。”李娇娘说道。
高宗点了下头,走到床前来。
床上,赵琮正在沉睡。
是李娇娘让他睡的。
既然是“受惊吓发了高烧,变得失忆失智了”,当然得做做样子了。
让人装病,李娇娘是信手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