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行听到阮萱说□□的话,忽地弯起了嘴角:“妻主,你还会爬墙?”
听见这话后,又将陆锦行舒淡的神色放在眼里,阮萱明白这人是没把那些糟心事放心上了,便也笑着。
“那可不,有机会带你一起。”
“好啊。”
两人说笑一番,日头偏西,也该下山了。
先前上山的时候顾及陆锦行行动不便,就请了轿夫。这会儿四下无人,轿夫肯定是没有的,阮萱便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闻言陆锦行迟疑了下:“这……”
但他也不是矫情之人,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便在思木的搀扶下趴到了阮萱的背上,手慢慢勾住。
“抓稳了。”阮萱起身,轻松地迈步下山。
果然这个世界的女子的体力比男子强多了,她背着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陆锦行,竟然一点都不觉着累。
不过也可能是陆锦行有些偏瘦的缘故,那次意外她可是亲手摸过,确实身上没几两rou,皮肤倒是很滑。
呼呼——
秋日凉风吹了两下,吹散了心里的旖旎。
阮萱赶紧稳住脚步,感受着主动贴在肩上的小脸,慢慢勾起了唇角。
下了山,两人在酒楼雅间用过了晚饭,阮萱便带着陆锦行登上了画舫。
她现在兜里有钱了,再也不用靠着陆府给的哪点银子紧巴巴的过日子。
可以尽情给自家夫郎买衣裳首饰,还可以带他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不得不说,有钱可真不错。
即便入了夜,京城的夜晚亦是繁华热闹的,此时阮萱带着陆锦行坐在半敞的雅间内,听着外间歌姬拨弄琵琶的琴音,宛转悠扬的歌声伴着几缕夜风抚在脸上,好不惬意。
为了让客人能够欣赏两岸的景致,雅间周围还是有许多镂空的设计,考虑到这一点,画舫还提供了汤婆子取暖。
阮萱担心陆锦行着凉,便上前替他理了理雪色大氅:“冷吗?要是冷的话,等到下个渡口我们就下船。”
“不冷的。”陆锦行摇摇头,微微扬起的嘴角显露着他的好心情。
此刻两人一高一低,一低头一仰头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女人要吻眼前的男子。
阮萱滚了下喉咙,心肝咚咚地跳,试探着贴了过去。
“如悠公子上台了!”
不知是谁的这一声霎时惊住了气氛大好的两人,陆锦行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略显无措地僵了身子。
阮萱亦是惊讶地回头看向外间,只见方如悠一身白衣胜雪,优雅缓步地上了台,那副清冷高贵的眉眼哪里像风尘男子,倒像是下凡的仙子。
阮萱暗暗一惊,这一刻她终于相信方如悠花魁的身份了。就是同她平日所见,差距甚大。
只见画舫中央舞台之上,方如悠垂眸轻轻拨了下琴弦,彷如拨在人的心上,随之他抬头闲闲一瞧,正好对上阮萱的目光。
眸光相触的瞬间,他竟莞尔笑了。
这一笑极为短暂,还是引得在场人惊叹的欢呼。阮萱恹恹地收回视线,她可没有心思招惹方如悠,要不是现在还在船上,她一定立马离开。
曲子动听极了,阮萱却只听出了咿咿呀呀,谁让她内心一直祈祷方如悠等会儿千万不要过来。
然而方如悠既然见着了她,哪有不来“打招呼”的道理,再说他可瞥见雅间里还有个人。
一曲完毕,方如悠主动走向阮萱的雅坐,又惹得其他人纷纷猜测起来。
“那人是谁?竟然能让如悠公子主动。”
“面生,不认识,不过她那儿可是全舫上最好的位置,可要不少银子。”
“啧啧,许是外地来的暴发户吧。”
“阮小姐,好久不见。”方如悠说着还福了福身,倒是比在倚春阁时规矩多了。
阮萱客气而疏离地回道:“如悠公子,别来无恙。”
“这就是你家夫郎吧。”方如悠淡笑,似是才发现阮萱身旁的男子,略略瞧了几眼,“小姐好福气。”
自从方如悠到了这雅间,陆锦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果然认识,酸涩的滋味浮上心间,听见这话知道自己被人看着,一时间手脚无处安放,不自在极了。
阮萱见方如悠没有像平常那般逗弄自己,脸色也舒缓许多,便介绍道:“锦行,这是如悠公子,我能够做成香膏的买卖,还多亏了他。”
所以他还帮了妻主的忙,而自己……
这下陆锦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公子,你好。”
阮萱知道陆锦行素来寡言,便也没太在意。
而方如悠这边虽与阮萱闲谈着,却暗暗观察这对夫妻间的互动。谈不上如胶似漆,倒也不疏离,加之她家夫郎那副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
呵,有点意思。
方如悠虽然没有谈情说爱的经验,但是他在倚春阁里耳濡目染,看得多了,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不像是新婚多日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