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抽根烟的时间就回去,徐临越又点燃了一根。
nai白色烟雾融于夜色,他摘下领带解了最顶端的扣子,理不清的烦恼又多了一件。
原本他今日不算高兴,这几天以来心情一直都郁闷。
可能是越过人生顶峰,现在到了一个力不从心的阶段。
他突然就疲倦,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年会前一晚上刚连夜召开视频会议,结束后他在办公桌前连抽了两根烟,心里把那群高层领导通通骂了个遍。
几个小时后换上熨帖西装,又变为优雅绅士,摇晃着高脚杯,在人群中应付周旋,还要在聚光灯下慷慨陈词鼓舞员工。
徐临越实在无奈地想笑。
这算什么呢,一具腐烂的行尸,一个空洞的灵魂,他畏光又畏热闹人群。
连酒Jing和尼古丁都失去效力,徐临越却在看见盛装出席的陶婷时,又觉得这一晚还算是美好。
陶婷漂亮聪明,这样的女人很难不让人动心。
但徐临越又想不通,他见过不少漂亮聪明的,为什么偏偏这一个成了例外。
真是糟糕,他踩灭烟头,扬起脑袋长叹一声气。
想得通早就步步为营,刚刚笨拙无措的自己,怕是动了真心。
——
亲完就跑,陶婷踩着高跟一路狂奔回酒店房间。
头脑一热干了件冲动事,心脏鼓鼓跳动像是要破膛而出,她大口喘着气,脑袋缺氧,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巨大的兴奋和难捱的狂喜将她填满,独独没有后悔。
她主动亲的,亲得很爽,即使徐临越明天要辞了她也不后悔。
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陶婷吓得一激灵。
看见备注是徐总,她咽了下口水,神情凝重地上滑解锁屏幕。
徐临越给她发了一个“?”。
陶婷也回了一个问号。
【裙子的回礼?想勾引老板?还是单纯耍流氓?】
没想到他还会来追究,徐临越的直白让陶婷脸上一臊,她捧着手机认真打字:我喝醉了,如有冒犯还望恕罪。
徐临越说:恕不了。
陶婷闭上眼,栽倒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
大概是一直没等到回复,徐临越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上司的电话,陶婷出于本能反应,第一时间摁下接听。
“喂。”
“陶婷。”
低沉嗓音紧紧贴着耳廓,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缱绻。陶婷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被瓷白的光晃了眼。
“回答我好不好?”
陶婷很轻地笑了一声。
徐临越没有催促,安静地等着,很长的一段时间,听筒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醉意迟来却如海啸侵袭,陶婷半阖着眼,脑袋昏沉,她拖长尾音打了个哈欠。
实在太困了,最后说了些什么,陶婷自己都没意识。
“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要是不做就太可惜了。很抱歉,请你把它忘了吧。”
徐临越问:“那你呢?”
“我?”陶婷翻了个身,声音闷在被子里,好像在说一个秘密,“我不忘,我偷偷铭记。”
—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陶婷在闹铃的催促中醒来,顶着宿醉的头痛艰难起床,浑身上下酸痛得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下楼退完房,陶婷想去餐厅走一口早饭再走。
在靠窗的沙发上看见徐临越,陶婷提着行李箱转身就想走,还没来得及抬腿就被叫住名字。
她深呼吸一口气,换上礼貌微笑,走向那桌,寒暄道:“徐总,起这么早啊?”
徐临越交叠双腿坐着,面前只一杯咖啡,看见陶婷来了,他视线向上瞥她一眼,又很快垂下。
其实压根没睡,但他不可能这么说。
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心理素质,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好像要是自己再计较就显得格局小了。
徐临越的视线落在她的行李箱上,问:“要走啊?”
陶婷点点头:“上午有点事,和同事打过招呼了,我先走。”
徐临越抬腕看了眼表盘:“那正好。”
陶婷:“嗯?”
咖啡杯被搁回瓷盘,徐临越一边起身一边扣好西装扣子:“我也要回市里,顺路捎我一程。”
坐进车里,陶婷的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徐临越看出她的紧张,笑着问:“要不我来开?”
陶婷哪敢让老板当司机,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没事,我来就行。”
音响自动连接,从上一次切断的歌继续播放。
沙哑的男声温柔唱着情歌,陶婷心一沉,暗叹不好赶紧点下暂停。
“怎么了?”
陶婷清清嗓子:“怕你觉得吵。”
“没事。”徐临越倾身,重新